第二天,策太郎到金鱼胡同那须启吾那里去汇报了拜访文保泰的经过,井阐述了自己的见解。那须听后高兴地和策太郎开玩笑说;
“你不是很有侦探的才能吗?这次顺利的话,索性就别做古董商了,干脆改行当侦探,怎么样?”
那须说的是玩笑,可的确是对策太郎的观察力给予的高度评价。
为什么那须启吾如此欣赏策太郎呢?
策太郎根据自己的观察认为,悠悠馆不仅是文保泰的工作场所,同时也是文保泰和别人密谈的地方。
何以言之,因为除了芳兰以外,其他人都不许入内。这一点看来,不正是暗示悠悠馆是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地方吗?再说,当时跟随他和文保泰一起走的那个男仆人,走到门口时便停了下来,未曾踏入悠悠馆一步。
只有芳兰一人被允许出入于文保泰的工作场所,而芳兰又是由那桐推荐来的。从这些迹象看来,或许她是被派来当联络员的吧。
第二个理由是,既然悠悠馆只是工作场所,为什么客人用的桌椅却那样讲究呢?
据文保泰说,经常有人来求他取拓本,他感到太麻烦,只好决定,凡来取拓本的人,都要通过在琉璃厂开设的古董店——“修古堂”代办。文保泰认为自己并非一般的商人,而是文人雅士,只不过是向别人善意地提供自己的技术而己。至于酬金呢?一般则由委托者自行决定,只要不至于达到失礼的程度,可以和“修古堂”协商,按照被拓体的大小,拓本之难易决定酬金。
这样一来,委托文保泰搞拓本的人就没有必要到悠悠馆来了。只有苦力才能将石碑运进悠悠馆,然后立即离去。至于何时交货,也都通过“修古堂”和订货者联系。
因此,悠悠馆的椅子,最多也只是给“修古堂”主人和文保泰商洽时坐的吧。再说,琉璃厂的书画商不管来头多大,也只不过是个商人。不管怎么说,在悠悠馆摆设那样讲究的桌椅,这未免太浪费,而且很不相称吧?
退一步讲,即或文保泰有时工作疲劳需要躺下休息,也不会选用紫檀木椅子吧?
“悠悠馆肯定是为大人物来访时准备的。”
策太郎这么猜测。
由此看来,悠悠馆建在住宅的后门,不仅方便运石碑,而且对于深夜的秘密来客,不是也挺方便吗?
策太郎又提到那天侍女芳兰离开房屋时,文保泰顺手去扣门栓的动作,确实使人感到这种现象不大正常。
当时,策太郎不过是作礼节性的拜访,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文保泰扣门栓的动作不是有些过分吗?这家主人每次在客人进门之后一定要扣上门栓,大概已成习惯了吧。
这么一想,愈来愈感觉到在悠悠馆里进行密谈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总之,体要和文保泰保持密切联系。简单地说,就是要奉承拉拢文保泰。一旦有什么事要办,立刻就把悠悠馆当作一个重要的联络点。这就是你的任务,你要好好地干啊。”
那须启吾说。
“当然。我会好好干的。不过,什么时候才能使用这个联络点呢?”
策太郎想了解此事也是理所当然的,任何人都想知道白己所做工作的意义,以及这一工作在全局中所占的地位。
“不久就会知道的。”
那须以冷漠的态度委婉地回答了策太郎。
“要是事先知道,有所准备不是更好吗?”
“那倒不一定。有时不知道反而更好。别那么着急。现在应当首先和文保泰搞好关系。为了做好这项工作,当然要活动经费的。这笔费用从哪里来呢?我想总会有着落的。可是,我现在很难说。你先把这笔款子收下吧。”
那须说完,取出一个纸包,塞到策太郎手里,然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