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头儿可能并不那么简单。爱德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说,“那个人被人怎么了?”
“被人捅了一刀,”维多利亚说,“起码,我认为是捅了一刀。不过也可能是被人打了一枪。只是我觉得不象,因为若是枪伤,我会听到枪声的。不管怎么说,”她补充说,“他死了。”
“他既然死了,怎么能走进你的房间里去呢?”
“哎呀,爱德华,别犯傻了。”
于是,她一会儿直截了当、一会儿又含糊其词地把前后经过说了一遍。出于某种神秘莫测的原因,在讲述真实的事情时,维多利亚从来不能绘声绘色地述说清楚。她的叙述断断续续,支离破碎,而且给人一种感觉,她显然是在进行捏造。
待她讲述完毕,爱德华满腹狐疑地看着她说,“你感觉挺好吧,维多利亚?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吧?我是说,你不是晒得不舒服了——没有做梦,没有出别的什么毛病吧?”
“当然没有。”
“因为,我是说,这样的事情听起来不象真发生过。”
“噢,不过,这件事的确发生了,”维多利亚有些生气地说。
“还有那些耸人听闻的说法,说什么世界上有这个力量、那个力量,说什么在这儿、在那儿建立了神秘的秘密设施。我是说,这一切根本就不可能是真的。这样的事情从来不会发生。”
“这样的事情发生以前,人们都是说不会发生,不会发生”
“对上帝说真话,小天使——这都是你编的吧?”
“不是!”维多利亚十分恼怒,大声叫了起来。
“你从巴格达到这儿来,就是要寻找一个叫拉法格的人,还有一个叫安娜-席勒的人——”
“这个人你听说过,”维多利亚打断他说,“你以前听说过这么个人,对吧?”
“我听说过这个名字——是的。”
“你怎么听说的?在哪儿听说的?是在橄揽枝协会吗?”
爱德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我不知道其中有什么含义。事情是有点……奇怪……”
“往下说呀。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儿。”
“是这样,维多利亚,我跟你很不一样,我不象你那么敏感。我仅仅是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太对头,感觉有点儿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想。你走到哪里,都能发现问题,而且还能从中推断出一些事情来。我没有你那么聪明,干不了那样的事儿。我只是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事情有点──噢——不太对头——但是我又不知道为什么。”
“有时候,我也有这个感觉,”维多利亚说。“比如说坐在蒂欧旅馆阳台上的那位鲁波特爵士吧。”
“鲁波特爵士是什么人?”
“他叫鲁波特-克罗夫顿-李爵士,是跟我坐同一架飞机来的。他这个人,目中无人,哗众取宠。你知道吧,他是个大人物。可是等我看到他在阳光下坐在蒂欧旅馆的阳台上的时候,我就产生了象你所说的那么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事情有点儿不太对头,可又不知道哪儿不对头。”
“据我所知,赖斯波恩博士请他给橄揽枝协会做报告。但是他不能做,昨天上午飞回开罗或是大马士革去了,也可能飞到别的地方去了。”
“好吧,你再接着给我说说安娜-席勒的事儿吧。”
“噢,安娜-席勒。其实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只不过是一个女孩子说了句什么话。”
“是凯瑟琳说的吗?”维多利亚马上问道。
“我现在想起来是凯瑟琳说的。”
“肯定是凯瑟琳说的。所以你才不愿意告诉我。”
“别胡说,这太荒唐了。”
“好吧,她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