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打断他的话:“我会把握每一分钟的,而且,我要使这项手术,变得完美绝伦!”
“灵魂”和另外一个医生,以及还有几个人,走了出去,奥斯将担架车推到了一张椅子之前,他自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然后,只听得他道:“你别紧张,紧张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你所受的痛苦,不会比进行一次普通的手术更甚!”
唉,他还没有认出是我!他还在不住地安慰我。
我拼命地转动着眼珠,我相信有好几次,我的眼珠翻得太高,以致我的眼眶中只是一片空白了。
那种怪异的样子,当然会引起奥斯的注意的。
奥斯叹了一声:“你有甚么话要说?事情已到了这一地步,绝不容许你反悔的了,你可以活下去,我向你保证。”
我仍然转动着眼珠,奥斯伸手,将我的眼皮合上。
这真是要了我的命了,因为我的眼皮,一被合上,我便没有力道再睁开来,我连转动眼珠示意这一点,也做不到了!
唉,奥斯啊奥斯,你难道真的一点也认不出我来么?难道到了手术床上,你也照样动手?
我实在没有办法可想了,我的一生从来未曾有过如此可怕的经历,试想,神智清醒地等着人家将你的头切下来,而且,其结果还不是死亡,而是继续地活下去!
这实在是一想起来便令人战栗的事!
我虽然没有气力运动身子的任何部分,但是我却在不受控制地发着抖。
我觉出奥斯的双手,在我的身上,轻轻地按着,那当然是想令我镇定下来。
这时,我的心中,又不禁产生了一线希望。
因为“灵魂”的那柄火箭枪,仍然紧握在我的手中。如果奥斯教授一碰到了这柄火箭枪,那么,他一定会大吃一惊,而且,也会想到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算他想不起那是怎么一回事,那么,我只求他向我多看几眼,他一定可以认出我是谁来,他会救我!我宁愿被“灵魂”投进黑牢之中,也不愿活着看到自己的身体和头部分离!
奥斯的双手,按在我的肩头上,然后,顺着我的双臂下移,我的心狂跳,希望他的手动得快些,并且不要半途停止。
我的希望,终于成了事实!
当奥斯教授的左手,碰到了我右手中所握的枪之际,我觉出他震了一震。
接着,我又觉出,他掀开了盖在我身上的床单,拉开了那件白袍,他一定已看到那柄火箭枪了,我可以获救了,我可以获救了!
可是,正当我心中狂喜地呼唤之际,我却听到了奥斯自言自语的声音。
我听得他道:“可怜,竟然想到了自杀,你会活下去,而且,我也一定可以找到合适你的身体,你可以活下去。”
他一面说,一面轻而易举地扳开了我的手指,将火箭枪取走了!
我的心中,像是被冰水过了一样的冷,我不知用了多少难听的话来咒骂奥斯,他是一头蠢猪,比狗还蠢,他竟不看看那是一支甚么枪,也不想想,一个要被人切头的人,怎样有可能得到这样一柄枪的,他也不向我多瞧几眼!
我心中唯一的希望幻灭了,难过、惊骇,难以形容。
我想他大概是在犹豫如何处置那柄火箭枪,我也无法估计已过了多少时间,才听得奥斯叫道:“可以进来了。”
一听得那句话,我的身子比冰还冷了。
那等于是在宣判我已经完了,不再有任何机会,头要和身子分离!
接着,我听得脚步声、开门声,以及担架床被推动时的声音,我又被推向前去,奥斯教授和几个医生,跟在我的后面,在讨论我的情形。
我简直已丧失了集中精神去听取他们谈话的能力,在我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