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沾上去的,可是这位假茅山道士怎么这样像太监呢……
王橹好不容易把他的祖宗八代,师徒千人都前后数遍,就差一步没把自己标榜成上帝的的干儿子了。好在他终于觉得自己已经口干舌燥,拿起一个小盏来喝口水后,这才转入正题:“庾公子,我跟你说——夏姑娘,你看看几天不见,你好像消瘦了不少啊,你最近擦哪家的脂粉啊?跟你说,长安城里隋家铺子要拆迁了,打折呢,可要早点下手啊——哎哟,你看看我扯到哪里去了,庾公子,我跟你说啊,其实呢,我早就看出那城里有戾气,你想想,当年夏晋之战,在这里死掉多少人?晋军可是全军覆没,庐陵王藏在草丛里只身免死——怎么扯到这里来了,总之这城附近经此大役,肯定冤魂遍野嘛。
“麹姑娘,你哥哥跟那第一任城主蒋鲸一样,就是不听我的劝告。要是早用我灵符、请我驱邪,哪能落到那个下场?麹姑娘,你可不要生气,我这是忠言逆耳啊。你哥哥自从接手思乡城后,虽然雇人把戚涌那个吝鬼挖盗的坑洞补上,但居然不找我堪舆,着实是一招错棋。我本来想上门给他晓以利害,但是他居然被苻家的那个妖女迷惑,把我拒之门外……”
夏青君终于忍不住,气不打一处来地冷笑道:“王先生,我怎么听说,明明是你对苻姑娘有关雎之想,被人拒了呢?”
王橹的脸霎时胀得通红,他拍着大腿说:“我怎么能对那个妖女有非分之想?麹姑娘哥哥就是被她迷住了。我跟他说要远妖修身,他却自吹说有玲珑眼,金刚身,还对我说他已经看透了城中宝藏的秘密,有机会给我们见识什么是真正的金刚不坏之身!你说无端端讲这话,能不是被妖女迷惑嘛!当然还有范家的大小姐,也是妖女,跟她家的仆役不清不白的,总之这个地方阴气太重!妖女太多!”
麹昭早被他的污蔑之词气得肝火上升,但终被夏青君按住没有发作。夏青君继续揶揄道:“王先生是不是也被此地的妖女们迷惑的不能潜心修道,才有此感慨呢?可见先生的道品和人品还不够档次吧?否则为什么戚涌和苻老爷子老跑先生这里求助,仍然是难逃一死呢?”
夏青君的话真是字字击中王橹命门,这连一向自认言语不俗的庾养也不禁对这位温良光正的小姑娘顿时刮目相看。王橹被她嘲弄,本来尖细的声音更加走调:“哎呀呀,夏姑娘,你怎么说话呢呀?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位王先生了?我王某人怎么对不起你了?那个吝鬼戚涌倒是胆小如鼠,常来我这里买符,可都是些个驱小鬼的符呀。叫他多花两贯钱买张大符,或者干脆送我几匹绢绸,请我作作法,哪里会有遭索命惨死的下场?再说那个苻老爷子,他倒是经常来我这里跟我探讨道论,但是他还不是听自己身边那个法师的话……”
庾养猛地一怔,打断他的话说:“苻家有一个法师?”
“对啊,神不神鬼不鬼的一个家伙,苻老爷子根本不向人提及此事。我还是偶尔情形下撞见此人一次——你们说说,那个氐羌野俗中的小巫,怎能同我这陶公令徒相比?!”
“那是自然,可先生说见过此人一面,这个人究竟什么模样呢?”
“这个……我也不好说,大概是氐人的巫师总要秘修的缘故吧,苻老爷子从来不让他轻易示人,我也是偶然想起什么事情去城里,在苻老爷子修道的密室里撞见他正在用羌语传讲什么歪门邪道。苻老爷子说是特意远道请他来给自己破谶的。我一听就老大不高兴。你们评评理,我堂堂陶公弟子,怎么能同一个异族巫师相提并论呢?我一气之下就拂袖而去,后来苻老头爱怎么搞什么棺材破谶的馊把式我都不予理睬。当然既是乡亲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就帮他找苏易龉去评评理。”
庾养忽然拊掌大笑,把尚在唠叨的王橹和两位姑娘都吓了一跳,他乐不可支地问:“方才那个宇文恺,也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