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是我。”教导员笑眯眯地看着她道:“有事吗?”铁红腼腆地半垂着头,半天道:“我……哦……”朱小娟料她有什么事不好启齿,干脆地:“我走了。”转身出门。教导员微笑着问铁红道:“这下可以说了?”
铁红交出一份纸。
教导员扫了一眼道:“什么?”铁红笑脸灿烂:“入党申请书。”
这里铁红在向教导员递交入党申请书,宿舍里的沙学丽却在与徐文雅议论如何处置与罗小烈的关系,两人叽叽咕咕,各有说法,沙学丽主张向强队长兜底揭发,徐文雅不让。“人最在意的就是面子,”她说道,“而且不清楚罗小烈的本质究竟如何,暂时观察一下再说。”
谈话后的第四天,罗小烈却用行动让徐文雅捐弃前嫌。当时,各班分头进行着“头顶开砖”、“脚踢断砖”的硬气功训练,女兵一班照例与男兵九班配对,进行的是“倒功训练”。
徐文雅依然主动要求与罗小烈当对手。演练“后倒踢蹬”时,几个回合下来,双方均气喘吁吁。徐文雅眼睛里十分难受,刚才踢蹬时,有几粒沙子飞进她的眼睛,她不断用手揉着,罗小烈则关切道:“别这样,谨防晶体划伤,闭眼流一会儿眼泪,自然就冲洗出来了。”徐文雅不接茬,拉一个架势道:“没事。再来。”
强冠杰向操场这边巡视而来,不断向兵们吼着:“女兵注意要领:后倒要快,下拉要猛,踢蹬要狠。但是注意,踢男兵的裤裆的时候,要有定点,点到为止,仅仅是个意思,不准真的伤着了配手。继续!”
但他讲完不到两分钟,徐文雅这里就真的出了差错,她眼里的沙子使她不能准确判定空间距离,发力一脚踢向配手裆部时,超过了定点,只听罗小烈小声哎哟一声,滚到一边蜷起身体,脸色一时变得白里带青。徐文雅赶忙弯腰欲扶他,急问道:“怎么了,厉害吗?”
站在不远的强冠杰听到了喊叫声,刚往这边看,罗小烈一弹就站稳了身体,努力扯动着嘴角向徐文雅面露微笑道:“没事,再来。”强冠杰放心地转脸吼别的兵去了。
看见队长的视线离开这里,罗小烈立即痛苦得脸又变了样,然而却强忍着跨步上前,主动架住徐文雅的双臂道:“继续!”徐文雅望着他,心里漾起一丝赞佩的微波,边做动作边说道:“今天我告诉你。”罗小烈挣出一句话道:“什么?”徐文雅大吼一声将他踢蹬到脑后,随即小声跟一句道:“你还算个男子汉!”罗小烈一个滚翻爬起来,裆里的疼痛使他的五官扭曲得变了形:“我,”他挣扎着说道,“前天晚上请假回家、揍了我弟弟、一顿……”他突然软软地倒在地上。
徐文雅惊骇不已地大叫道:“罗小烈!”
整个下午,罗小烈都是躺在床上度过的,他心情很好,不是因为疼痛减轻了,主要是那个高傲的女兵对他的嘉许,时时让他感到心里甜丝丝的。
王川江和兵们在傍晚训练完毕进屋时问道:“好些没有,晚上想吃啥?”罗小烈道:“啥都不想,心里发翻,老想呕吐。”一个男兵道:“踢到要害都这样。去年的小甘,不是被一个女兵踢断了锁骨,养了几十天才好吗?可是天阴下雨还是痛。”另一个男兵怀念道:“还有陈顺娃,多老实的一个弟兄。”
王川江在一角换穿着干净衣裤道:“这才好呢,说一千道一万,总是为了自家姐妹,值!以后这些妹儿们执行任务,能一脚踢断那些狗东西的祸根,那我们今天就没有白挨。”说得罗小烈笑了,算是默认。
说话间,寝室外面进来了一班的几个女兵,她们在门口止步,你捅我我捅你小声地说着女孩儿们的悄悄话。
沙学丽嘻嘻地笑道:“徐文雅你踢到人家那个地方,慰问都不好慰问。”铁红也捂嘴偷乐道:“就是。”徐文雅严肃道:“怪物,哪个地方不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