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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碰蒋德仕的杯子说,不管怎样,我们反正不能白白浪费了,怎么也得有点收获吧!

    蒋德仕的确有些害怕。近些日子来他一直抱着范正章把他调往农场的希望,并幻想从那里捞一些实惠。如果此事穿帮,那么这个希望不但会迅速破灭,说不定在范正章姐弟俩倒台的同时,他也会有什么难以预料的灾祸。然而,他怎么能够放弃到嘴的肥肉呢?这跟从他的肋上剔肉有什么区别呢?在他的印象里,他还没有干过那种过手的燕子不拔毛的傻事呢?他出神地盯着那段录像,一边手里拿着酒杯,一边自言自语地说: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闹不好要进局子的。

    天一点点儿放亮的时候,他们俩终于商量好一个两全其美的决定。赚一笔就住手。让范氏姐弟自然发展,这个小辫可以随时为他们提供掌握机会。只要范氏姐弟有前途,他们拿着它,也就有了发展的资本。

    三天后,范正纹接到了一封充满“善意”的商议书。写信者说,他是一个在偶然机会里发现她秘密的人,他已经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了她的情况。他知道她混到现在这个地位不容易,因此并不想毁掉她。但这并不代表他是一个高尚的人。更因为穷困,他也不想做一个高尚的人。因此,他想用他的资料与她的前途做一笔交易。如果她愿意,她只需拿出两万元钱,便可以把他这里的资料全部拿走。具体方法是,在第二天下午六点半,在她下班的时候,用当天晚报的头版包上两万元钱扔到玫瑰路上巨型假山石旁草坪第三个雕塑边的冬青树后边。希望她不要有任何监视他的想法和行动,否则他一旦有任何怀疑都将公开照片和材料。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想必她更清楚。

    信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半了。一向冷静的范正纹再也沉不住气。她第一个念头便是找弟弟。三个多小时后,范正章经过高速行驶赶到了范正纹的家里。按范正章的想法,就是找人监视“捡”钱的人。并且他脑海里已经有了初步人选——即蒋德仕。既然这小子能从黑道帮他搞定刘畅,那么让他帮忙从黑道找人监视这个敲诈者也是以毒攻毒。在这个时候,他一下子想到蒋德仕说的,朋友多了,道路才多。看来,不管从政从商,真是各路朋友都应该有。在他庆幸交了这样一个认识黑道朋友蒋德仕的时候,范正纹却一口打断了他。

    不行。万一被发现,我就完了。

    范正章非常相信蒋德仕及其朋友的能力。因此极有信心地说,可能性不大,我了解他们。

    不行,我不能冒险。范正纹感到从来没有如此恐惧过。在官场多年的应付自如,以及打拼出的成绩,使她对自己充满了自信。即使如此,对官场险恶的了解,使她深知谨慎的重要。因此,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危险,她绝不能侥幸。何况,范正纹突然想到一个更可怕的结果,声音磕巴起来:万一,你的朋友成功了,谁能保证他们不会把这个把柄攥在手里呢?

    范正章正往嘴里送一杯水,听到范正纹的这个问题,也吓了一跳,嘴似乎被烫了一下,倒吸了一口气,然后翻卷着嘴唇,低着嗓子哑哑地说:操!我怎么没想到!

    夜里十二点半左右,范正章悄悄走出范正纹的宿舍楼。虽然气温不冷不热,但范正章仍然像冬天一样紧缩肩膀,并将两手揣在裤袋里。抬眼望去,一轮模糊的月儿像一叶孤独的小舟正在天边安静地行驶。到处都静悄悄的,整个世界在沉睡的时候真的令人很不安。范正章这样想着的时候,不禁打了一个寒噤,似乎每个角落都有什么隐匿的东西正在窥探他,脚下的步子不知不觉间也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一溜小跑奔向汽车。坐在车里,他仍然不安地透过模模糊糊的车窗玻璃向四周看着。车外街灯闪闪烁烁,摇曳不定,范正章突然感觉这黑色的夜幕更像一张无边无际的网罩着世界。他不知道他与姐姐是否是这里的鱼,是否能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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