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在列克星敦大道和三十街附近的摩拉及教堂每天晚上十二点都有一场聚会。后来因为场地问题整个小组改移至艾乐侬屋。那是一个戒酒俱乐部,在戏剧院附近有很多聚会场合,目前是在西四十六街上一栋公寓的二楼。艾乐侬屋位于这几个地点之间,有些人在市中心靠维瑞克的休斯顿街上又组了个聚会,地点就在格林威治村和苏荷区相连接的地方,凌晨两点还有专门为失眠者办的聚会。
我可以先去参加午夜聚会,只要和伯克交代一声,看到米克时跟他说我在找他,并且一点半前一定会回来。可是不知怎的,有件事让我打住念头。我坐在高脚凳上,杯子空了,又要了一杯可乐。
快一点的时候,米克终于出现了。我正在盥洗室里,出来时看他掂着爱尔兰威士忌酒瓶和那个他专用的瓦特伏酒杯。“好家伙,”他说,“伯克告诉我你来了,我说应该替你泡一壶咖啡,希望今天晚上你可以熬晚一点。”
“今晚不行。”我说。
“呃,这个嘛,也许我可以使你改变主意。”
我们坐老位子上。他斟满了酒杯,把杯子举到灯光下,杯中的液体莹莹生光。“老天,这颜色可真美。”随后他喝了一口。“如果不喝酒的话,”我说,“可以喝一种颜色调得一模一样的奶油苏打。”
“哦,是吗?”
“当然你不能加东西,否则上面就会起一层皮。”
“这样不就破坏整个效果了吗?”他再喝一口,叹气道,“唉,奶油苏打。”
我们随便闲扯了一会,我俯过身去说:“你还需要用钱吗,米克?”
“还过得去,鞋子至少没破洞。”
“哦。”
“可是我永远都需要用钱,那天晚上我跟你说过了。”
“没错。”
“你问这干嘛?”
“我知道可以在哪里弄到钱。”我说。
“啊。”他闷不吭声地坐在那儿,脸上的笑容忽隐忽现。“多少钱?”
“最少有五万,实际上很可能会更多。”
“谁的钱?”
问得好,乔·德金曾经提醒过我,钱是不认主人的。那时,他说,那是法律的一项基本原则。
“一对姓斯特德的夫妻。”我说。
“毒贩吗?”
“差不多,他买卖外币,替洛杉矶的一对伊朗兄弟洗钱。”
“伊朗人啊,”他打趣地说,“好吧,也许你再多告诉我一点。”
我一定是一讲就讲了二十分钟。我拿出笔记本,给米克看我在马佩斯画的路线图。米克让我想到很多事情,所以我解说得很详尽。一两分钟之内,他沉默不语,只把酒杯斟满,大口喝着威士忌,好像那是大热天里的冰开水。
“明天晚上我可以找到四个人手。我和另外两个人,安迪开车,找汤姆、艾迪或约翰也可以,汤姆你是知道的,不过另外两人你可能不认识。”
汤姆是白天的酒保,一个脸色发白、守口如瓶的男人,来自巴菲特。我总怀疑晚上的时间他要怎么打发。
“马佩斯,”他说,“马佩斯会出什么好事吗?老天爷,当我们坐在那里看两个黑人互相打来打去的时候,脚底下原来就是个洗钱窟。你就是为了这个才去的吗?还是要带我去跟你作伴?”
“不,那次去是为了工作,同时那时候手上也正在办另一件案子。”
“但是你眼睛睁得可真够大的。”
“可以这么说。”
“所以就顺水推舟。”他说,“这种情况我是没问题。不过不避讳地跟你说,你让我很惊讶。”
“怎么让你惊讶法?”
“惊讶你告诉我这种事情啊。这不像你的作风,好像是看在朋友份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