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有一个满出来的烟灰缸,旁边则是酒杯和一瓶波本酒,其实像那样把酒瓶拿到桌上来,是违反法令的,不过很多人是愿意为了某个亮出警徽的家伙而违法的。
“你找到地方啦,点东西喝吧。”他说。
“不用了。”
“哦,对了,你是不喝酒的,那种脏东西你从来都不碰。”他举起杯子来,苦着脸把酒咽下去。“你如果要喝可乐,得自己过去拿,他们这里的服务不是很周到。”
“等一下再说。”
“那就坐下吧。”他掐灭烟,“耶稣基督啊,马修,耶稣基督。”
“怎么回事?”
“啊,屎蛋。”说着他把手伸下去,从身旁把录像带拿出来,扔在桌子上。录像带滑下桌子落到了我膝盖上。“别摔了。”他说,“我好不容易才把它拿回来,他们想没收,不还给我。”
“出了什么事?”
“可是我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继续说,“我说,嘿,如果你们不玩游戏的话,就把球拍和球还给我。他们虽然觉得话不中听,可是比起忍受我借机发作,还不如交还给我容易些。”他把酒喝干,砰的一声把酒杯放在桌上,“忘了斯特德吧,这个案子根本不能成立。”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案子不成立。我跟警察们谈过,也跟一个地方检察官谈过,你手上那些东西根本就没什么鸟用。”
“可是你有一样东西。”我说,“两个人犯下谋杀罪的影像记录。”
“哈,是啊,”他说,“这就是我所看到的,也是深植在我脑中挥之不去的影像,更是我为什么到城里最烂的狗屎洞来喝最烂的威士忌的原因。但这又算什么呢?那家伙头上戴了一顶兜帽,遮住了大部分脸孔;而她呢,戴了一个面具。他们是谁?你说他们是伯根和奥尔佳,我说很可能你是对的。但是你能够想象,让他们站在被告席上,然后请陪审团根据那盘录像带来指认人犯?‘法警,请你将女性被告的衣物除去,好让我们能仔细查对她的乳房是不是和录像带上吻合?’因为那是唯一能在影片中看清楚的东西。”
“也可以看到她嘴巴。”
“对啊。而且通常都有东西在里面。重点是,你永远没办法让陪审团看到那盘录像带,因为那太有煽动性。任何一个被告的律师都会试着阻止这件事,而且通常他们都能够成功。就连我看了那盘带子之后,都被烧出一肚子鬼火,想把那两个混帐推进牢里,再把牢房门给焊起来。”
“可是陪审团却看不到。”
“很有可能。在事情还没进展到那种程度的时候,他们就会告诉你,根本连起诉都没机会。你要呈什么东西给大陪审团看?首先,谁被杀了?”
“一个小孩子。”
“一个我们一无所知的孩子,也许他叫快乐,也许他是从德州还是南卡或什么常常打高中足球赛的某个州来的。尸体呢?没有人知道,你所声称的谋杀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没有人知道,他真的被杀了吗?这就更不知道了。”
“你看到了,乔。”
“这种东西我在电视和电影上看多了。这玩意人们称为电影特效。什么杰森啦,弗雷迪啊,这些英雄们,在不同的电影里大开杀戒。告诉你,他们可以做得跟伯根和奥尔佳一样好。”
“我们看的是自制录像带,那上面没用到电影特效。”
“这我知道。然而我更知道,这盘录像带不足以证明谁犯下了一桩谋杀案。况且没有何地,何时,谁被杀害了的证据,你上法庭根本拿不出东西。”
“那莱韦克呢?”
“什么莱韦克?”
“他被人谋杀是有记录的。”
“我还没说完呢。阿诺德·莱韦克和斯特德夫妇之间,根本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