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拜谢。杨林便问道:“你的披挂兵器、马匹可曾带来了么?”叔宝道:“因军令促迫,未曾带来,容臣儿前去取来便了。”杨林道:“不必自去,可写下书与你母亲,我这里差官去取来便了。”叔宝无奈,退出帐外,索了纸笔,于无人之处,写了二封书进来。杨林早已差下一个差儿,叔宝道:“这一封书,到西门外有个贾柳店中投下。这一封书,到我家中取东西,不可错了。”那差官接了,飞马而去。
杨林分付带过两个强人,查问是何处响马。咬金大叫道:“我们是太行山的好汉,还有十万余个在哪里。”杨林道:“不要管他多少响马,我这里只要拿一个斩一个,自然究个断绝。”分付:“拿去斩了罢。”两旁正要动手,叔宝连忙上前叫声:“父王,这两个人未可杀他,可交与济南府下在牢中,待父王长安回来,那时追究前赃明白,诛灭余党,然后斩他未迟。”杨林道:“我儿说得有理。”分付左右,将两名响马交济南府监候,令众官退去。大小官员拜辞回去。少时差官取来叔宝的盔甲、兵器、马匹。杨林却追了卢方、薛亮的先行印,与叔宝挂了,拔营起行,自往长安去了。
且表三十六个人正在贾柳店中,接到叔宝的书,拆开一看,方知前事。叫众人设计救出二人。徐茂公道:“这二人秦大哥自然保全他性命,下在济南府牢内,却叫我们去救他,若要救这二人,除非去大反山东,把一座济南城变为尸山血海,方能救得二人出狱。但我们众人都要保全妻子,焉肯替朋友出力,救此二人?”单雄信道:“老大,你此言差也,自古道:为朋友者生,为朋友者死,方是义气豪杰。那些财帛,无非身外之物,妻子没了,再娶讨得的;这朋友没了,却哪里再讨得来?我们大家反罢。”徐茂公道:“兄弟,今日是你自家说的,后来却不埋怨我便好。”雄信道:“谁来埋怨你!”茂公道:“既是这般说,愚兄却定计救他便了。但是济南府这些官府,因牢中监着这两个响马在内,城门上必要严紧查察,我们这些大小兵器,如何进得城去?”众人道:“这便怎么处呢?”茂公道:“我已定下计策在此,众兄弟必须听我号令方好。”众兄弟道:“谨遵大哥号令。如有违逆者,军法从事。”徐茂公道:“如此齐心,事必济矣。只是柴郡马在此不便,倘有人认得,却是不妥,可收拾回去。”柴绍即忙带了家将,回太原去了。
徐茂公道:“单二哥扮做买马客人,将众兄弟的马匹,赶入城去,到秦家等候。”雄信领计而去。茂公又向贾、柳二人取了十来个箱子,内中放了短兵器,贴上爵主的封皮,着几个兄弟抬入城去,秦家相会。再取长竹数根,将肚内打通,藏了长兵器,拖进城中,秦家相会。其余盔甲,都藏于箱子内。众兄弟陆陆续续进城中住了。当下众好汉依茂公分付,一起起领计进城,齐到秦家。老太太反觉吃惊,心中想道:“这些人去了,为何又来?”正在惊疑,只见秦安进来说道:“外边茂公徐爷,命我进来告知太太,请太太出去有话面说。”太太无奈,只得出来说道:“列位有何分付?”徐茂公道:“小侄们无事不敢惊动,今有程咬金、尤俊达因劫了王杠银,被靠山王活捉了去,囚在济南牢内。秦大哥有书前来,叫我们救他,如今已定下了一计,却要通信与他二人知道。明日要老太太只说儿子承继与靠山王,前去斋囚,内中暗暗知会他,晚上就好动手。特与老伯母说一声。”老太太闻言,心中暗暗叫苦,却不敢不应承,只得依允了,暗暗把秦琼骂个不了。当下徐茂公分付买了十头猪,十腔羊,煮了几担米饭。
次日绝早,老太太打扮,坐了八人大轿,竟到济南牢内来。官府闻知,慌忙迎接。太太却叫辞谢了,自到牢门口下了轿,分付秦安斋囚。这秦安却是徐茂公分付他的,一副字儿用锡丸包了,叫他给尤俊达,不可给程咬金。当下一牢一牢的犯人,尽行斋去,每一犯人两大块肉,一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