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益发成仇了。哪一位兄弟去追他转来。”咬金道:“我去,我去。”带了斧头,上马而去。茂公道:“程咬金一去,罗成决不回来了。”叔宝忙问道:“这却是何缘故?”茂公道:“只须问单二哥,方才为何打起,就知明白。”雄信道:“方才是咬金对我说:罗成骂我是强盗头儿,不看他靖边侯公子在眼内,要打断我的踝子骨,如此打起来的。”尤俊达道:“那个程咬金,一味惯要说谎的,你如何听他起来!”茂公道:“所以说咬金去追,罗成决不转来。”叔宝道:“何以决不转来呢?”茂公道:“他方才在内做鬼,怕追了罗成转来,岂不对出是非,所以他追去,竟是叫他走了。”尤俊达道:“待我再追去。”茂公道:“尤兄弟追去,妥当得紧。只是要换了兵器去。”列位,你道为何要尤俊达换了兵器去呢?只因这徐茂公算定阴阳,要大反山东,所以如此。当下尤俊达丢了杆棒,取了双股托天叉,飞身上马,随后赶来。
单表这程咬金,追到黄土岗,不见罗成,倒见王杠银子来了。原来靠山王杨林,又起了十六万王杠,恐路中有失,却带了十二家太保,亲自解来。这冒失鬼程咬金,哪里知道靠山王不是儿戏的,一见王杠,便大声叫道:“妙啊,大风来了!”也不量力,竟拍马摇斧,高叫道:“咦!来的留下买路钱来。”这边卢方在前开路,一见认得,飞报老大王:“启父王,昔时长叶林断王杠的那个响马又来了。”那老大王一闻此言,不觉大怒:“这省会之地,响马如此大胆,敢来行劫!”说罢,催开坐骑,把两根囚龙棒提起,飞马出来,喝问:“响马敢就是陈达、尤金么?”咬金哈哈大笑道:“我乃卖私盐、专断王杠、劫龙衣的程咬金,伙计尤俊达。不是什么陈达、尤金。你这可是王杠?快快送过来,免得程爷爷动手。”杨林笑道:“好贼人,焉敢无礼,可晓得登州靠山王么?”咬金道:“我哪里知道什么靠山王,靠水王,照爷爷的大斧罢。”不分皂白,举宣花斧照杨林头上劈来。杨林大怒,把囚龙棒一架,咣的又是一斧,当当当一连三斧,把一个老大王砍得盔甲歪斜。”好厉害的响马,怪不得前番失了王杠。”扑的又是一斧,却没干了。原来是虎头蛇尾的莽夫。那边杨林把手中囚龙棒紧一紧,当的一声,拦开宣花斧,伸过手来,一手扯住围腰带,叫声:“过来吧!”一提提过马来,抛在地上,叫左右绑了。随后尤俊达赶到,见程咬金被拿,叫一声”罢了“,催开马,摇着叉,直奔上前,被杨林拦开叉,一把也拿了过来,抛下绑了。老大王分付:“就此安了营罢。”左右一声答应,安下营寨。老大王便问:“这个所在,是什么地方管的?”左右禀上:“这里地名黄土岗,乃济南府管的。”老大王便发一枝令箭,传山东一省行台、州县、大小官员,并众马快手,前来听令。差官听令,飞奔进城,竟到节度使唐璧衙门,传鼓通报。唐璧连忙传齐大小将官出来,又差官通传合省府县大小官员。秦叔宝闻知,同众快手忙出城来。这里单雄信等三十六人,也出城住在贾柳店内,打听消息。
单讲这些大小官员,一齐来到黄土岗营外候令。老大王分付,单唤节度使唐璧、历城县徐有德进营,其余在外候令。二人入内,参毕了大王,大王传令赐坐,唐璧、徐有德告坐下边。老大王却不问响马情由,先问马快手可有一个秦叔宝?徐有德道:“马快秦叔宝有的。奉大王钧旨,现在营外候令。”杨林道:“分付令秦叔宝进来。”左右一声答应,传令出营。秦琼慌忙进见,跪于帐下。老大王叫一声:“秦琼,你请母亲,缘何直到如今还不前来见我?孤家承继你为子,难道辱没了你么?”叔宝俯伏在地道:“小人因家母偶然得病,所以违了千岁之令。”那程咬金绑在旁边,却待要叫,叔宝把头只管摇,咬金便不做声了。当下杨林道:“孤今把你为子,你就跟随孤家上京,回来之日,接你母亲登州去便了。”叔宝不敢违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