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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被内有些沉重,把手一提,扑的一声,脱出许多砖块来,灯光照得雪亮。叔宝吃了一惊,取来一看,却是银的,将来放在桌上,对着灯想道:“雄信何故不与我明言,暗放在内。”吴广一见,连忙出来,叫小二:“不要声张,果是响马无疑了,待我去叫捕人来。”当下吴广出得门来,正遇着二三十个捕人快手,来他店中吃酒。吴广道:“列位来得正好,有一个响马在我店中。”众人道:“怎见得他是响马?”吴广道明从前进门之事,众人就要下手。吴广道:“你们不可造次,我看这人十分了得,又且两根锏甚重,若拿他不住,吃他走了,反为不美。你们可埋伏在外,把索子伏在地下,待我去引他出来,绊倒了他,有何不可?”众人点头,各各埋伏去了。

    吴广却把斧头拿在手中,一斧打开了房门,叫声:“做得好事!”闯将进来。叔宝正对着银子思想,忽见有人闯进来,只道是响马来打劫银子,立起身来。吴广早至面前,叔宝把手一隔,叫声:“不要来!”吴广立脚不定,扑地-交,倒撞在风火墙上,把脑子都跌了出来。外边众人呐一声喊,秦琼取双锏在手,蹿出房来。两边索子拽起,扑通一声,把叔宝绊倒。众人一齐动手,叔宝却在地上乱滚,众人把兵器往下就打,叔宝把头抱住,众人便拿住了,用七八条绳子将叔宝绑了,吊在房内。见吴广已死在地下,他妻子连夜央人写了状子。次日天明,众捕人取了双锏及行李银子,绑着秦叔宝,带了吴广的妻子,投入潞州来。

    到府前,蔡建德听得拿到了一个响马大盗,即刻升堂。众捕人上堂跪禀道:“在皂角林拿得一名响马。”吴广的妻子哭告道:“响马行凶,打死丈夫。”蔡公问了众人口词,喝令把响马带进来。答应一声,把叔宝带到丹墀。蔡建德看了,吃了一惊,问道:“这就是历城差人,为何做了响马?”秦琼跪下叫一声:“青天老爷,小人是历城县的差人,并不是响马。”蔡建德大喝道:“好大胆的奴才,你既是历城县差人,却是去岁十月内得了回文,到今已是四个月了,难道还不曾回山东,却在这里作何勾当?况皂角林又不是往山东去的大路,你明明做了响马,怎敢在本府跟前巧辩!”秦琼在下只叫:“青天老爷,小人去岁十月得了老爷的回文,行不多路,因得了病,在朋友家将养,到今方好,才回山东。这些银子俱是朋友赠小人的,乞青天爷爷明察。”蔡建德微微一笑:你那朋友住在哪里呢?”秦琼心下一想,若说出来,恐连累了单雄信。若随口说个所在,万一去勾,怎生是好?”啊呀!青天老爷,这朋友是做客的,如今去了。”蔡建德双眉一竖,拍案高声:“唗!好大胆的奴才!焉有做客的怎么留你住这几时,有这许多银两赠你?你面上雄健,怎像个有病方好的人?明明是做响马了。又且行凶打死吴广,你还敢将将言辩饰么?”叔宝无言可答,低头伏罪。蔡建德差人收了吴广的尸首,把叔宝一干人发下参军厅审问明白,定罪施行。参军孟洪问了口词,叔宝只是不肯认做响马。打了四十板,且收监,另日再审。

    不料这桩事沸沸扬扬,传将开去,说历城县差人做了响马,今在皂角林拿了,收在监内。渐渐有些风声传到二贤庄。单雄信一闻此言,三十六个牙齿捉对儿厮打,心头似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两手如中风麻木,双腿如斗败公鸡。打听得果然是实,连忙进城来寻个下处歇了,却叫家将备了些酒肴,一径来到监门口。那单雄信衙门中无有一个不熟的,禁子一见:“啊呀!我道是谁,原来是单二员外。到此何干?”雄信道:“我有个朋友,前日在皂角林被人拿来,认做大盗,下在牢内,故此特来与他相见。”禁子见说,连忙开了牢门,引雄信来到一处,只见叔宝用木栲栲在那里。雄信一见,抱头大哭,只叫得一声:“叔宝兄,弟害了你了!”忙令禁子开了木栲。禁子怎敢不依,连忙开了。雄信叫声:“叔宝兄,小弟本欲助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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