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他急匆匆地就要往港口去。
万福万寿园的马车已停在了客栈门口,金嘉木一见到他,立刻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这几年的海上生活对他的影响着实不小,风浪对其千锤百炼,他的身子骨十分健朗,除了身上还存有一点酒气,哪里还看得出宿醉的模样。他咧嘴一笑,一口白牙便露了出来,他热情地一拍原随云肩膀,道:“昨天原兄弟可还好?是兄长我疏忽了,原兄弟平日就少喝酒,我竟然还灌了你不少酒,哎,要不是今天走得匆忙,我也不想这么早打扰你。”
他的手劲不小,原随云还是承住了,还不卑不亢地回了礼,笑道:“金兄多虑了,如再有机会,小弟定要再和金兄连喝个三天三夜。”
与高丽来回一趟,也需个把月,下次见面,最快也要一年后了。
但金嘉木丝毫不将这句话视作是客套话,他神情认真地点点头:“这是一定的,机会也是一定有的!”
他话中有话,原随云只得微笑应之。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信封不算薄,只是并未署名,他将信封放到原随云手上,道:“本来我与我那妹子约好了带她在这周边玩玩,只可惜临危受命,我也顾不上她了。我与她几年不见,她这次见不到我,定要乱发脾气了,还好我在这遇见了你。原兄弟,这封信就拜托你转交给我那妹子了,她跟谁发脾气,也一定不会跟你发脾气的。”
原随云面有难色,金嘉木连忙将信塞到他怀里,转身跳上了马车。那车夫也算机灵,一见他使眼色就架起了马车,车轱辘一转,原随云便只听金嘉木的声音渐行渐远:“就当是愚兄欠你的了”
原随云拿着信,默默地站在原地。
金家那么多姑娘,金嘉木排行十七,他还不知有多少个妹子,这封信到底是给谁的?
等在一旁的随从见他犹豫,便上前一步,道:“属下这就命人全城寻访,早日找到金家姑娘的踪迹。”
原随云点点头:“嗯,找吧。另外,准备马车,去西京。”
随从愣了一瞬:“今日就启程?少主人不亲手转交此信吗?”
“何必如此。”原随云皱了皱眉,并不想多惹事端,道:“你将此信寄放在掌柜那里,一找到人,便告知她此信的下落,不必由我亲手”
他话未说完,便听街角传来一声娇叱:“什么意思!你就这么不想见我吗?!”
几年前,不过十四五岁的金灵芝就已经足够惊艳了,如今金灵芝已至及笄之年,美貌更甚,既有少女的娇俏,又有千金小姐的华贵,只是脾气一如既往地火爆。
原随云未曾见过金灵芝的样貌,却只看了一眼,便已能猜得出她的身份。
他苦笑道:“方才金兄说过,金姑娘是不会在我面前发脾气的。”
金灵芝的一双眼睛又大又圆,还十分的明亮,她生气时会瞪着眼睛,跺着脚,语气飞快地说着:“十七哥还让你亲手转交给我,你也没做到呀,你不也没做到!”
她说完,却又立刻低下了头,再也不敢多看他。
看透一切的原随云揶揄道:“既然刚才金姑娘就在一旁,怎么不出来和金兄打个招呼,也好让他亲自与你解释,何必再写这么一封信,这实在是太为难一个喝了一夜酒又着急出发的人。”
这封信不仅没什么酒气,还带着一点女子的脂粉香气。
金灵芝的脸都红透了,看着他的背影,又气又恼,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无争山庄的马车离开越州之时,正逢山茶花开满山野,清幽的茶花香气四散,鲜红的花瓣落了一地。
来时他是一辆车,两个人,心中尚有挂念。
离开之时他已将往事都放下了,无牵无挂,无忧却也算不得无忧。
无争山庄的马车后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