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日,酉时,大雨,曹府。
正堂里,曹冠洲同夫人简沉交谈了几句,不远处是他的独子曹磐。曹磐痴迷的望着门外雨幕,拍着巴掌喊:“下雨了,太好了,看不到月亮了。”
曹冠洲瞧了两眼曹磐,眉毛不自觉拧在一起,不多会,安蓝童来了。
二夫人安蓝童只有二十二年华,青春美貌的面容上流露出吸引人眼球的笑容,曹冠洲眼里已经有两团火在燃烧。
曹冠洲十九日外出了一趟,接下了笔生意,今天酉时才回府,跟随他一同外出的还有曹府总管苏木。苏木已经回府休息了,曹冠洲将家人聚集在一起吃晚饭。
晚饭时,曹磐将汤水洒的满桌子都是,曹冠洲面有怒色,但看到身旁的简沉,还是没有发作。
“不吃了,我跟蓝童有话说,今晚上就去她那边了。”曹冠洲拉起安蓝童,两人离开了饭堂。简沉眨了眨眼,等曹冠洲离开后才缓缓说:“是,老爷。”
“磐儿,慢点吃。”简沉用手帕擦拭曹磐吃漏在嘴角的饭汤,动作缓慢而仔细。倩儿在一旁小声嘀咕了一句:“真是只狐狸精,老爷才刚回来,魂就又被她勾引走了。”
“倩儿,休要胡说。”简沉打断倩儿话语:“今晚上的雨还会下,倩儿你记得半夜去磐儿那里给他盖被子,要不他又要生病了。”
“生病不好,不好,我不想吃苦苦的药……娘!”曹磐咧开大嘴,汤水又流了出来,简沉再一次帮他擦拭。
曹冠洲先让安蓝童回房,自己来到书房。书房阴影里早已经候着一个人,身形高瘦,面容坚毅,是苏木。
“怎么样,苏木,打听的如何?”曹冠洲坐在硬木椅上。
“问清楚了,刚死的是杨杰的老婆,胡氏。”苏木顿了顿,说:“她也被人放光了血。”
“又是放血。”曹冠洲握紧了拳头,突然道:“苏木,还记得十六年前,杨杰说过的那事吗?”
“什么事?”
“就是常家那场大火,我记得杨杰说,那些人是被他……”曹冠洲说到后面突然断住了,自嘲的摇摇头道:“是我想多了吧。不是已经发现凶手是那个守牌人……应该不会。”
“你回吧,出去这一趟你最辛苦。”曹冠洲出了书房。
曹冠洲迫不及待到了二夫人的闺房,巫山云雨一番后,他沉沉的睡去了。殊不知,曹冠洲睡后,安蓝童却没有睡觉。她静静盯着曹冠洲的侧脸,许久她走到了闺房梳妆台旁,从一个隐秘的角落里取出了一个锦盒。
锦盒里有一张纸,写着一个人名。
安蓝童用针仔仔细细的插着纸上人名,速度越来越快,恨不得将这个名字的主人刺上千万针,“咔!”针终于承受不住安蓝童越来越疯狂的力量,断了。
安蓝童炙热的目光冷下来,她将刺出千百针洞的白纸撕碎然后放在铁盒子里烧成灰,又取来纸笔,小心翼翼的在新的白纸上写下了三个字——曹冠洲。
安蓝童心满意足的将写有曹冠洲的白纸塞回锦盒里,藏好,然后若无其事的回到床上,躺进了曹冠洲怀里。
每一个夜晚总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可能会是神秘而美丽,也可能会是残酷而可怕,你准备好探寻今晚的秘密了吗?
黎斯至少是准备好的那一个,当然还有我们的白珍珠白大小姐,还有不苟言笑的老死头。
金色佛牌楼在雨幕下幻出几个淡淡的金色光晕,庄严而神圣。祭堂中燃着檀香,供奉着佛祖铜像。铜像后有一张巨大的围幔,后面有一间小屋子。屋子里堆放着一些杂物,诸如水桶、扫帚等,还有一张狭窄的床。
小屋内有通往七层佛牌楼的小门,但门上了锁。
老死头揉着鼻子。黎斯问:“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