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黎斯三人相扶向东跨厢房走去,走一半,唐府突然一阵熙攘,黎斯远远看见王翠急急从唐玲院里走了出来,赶往唐府另一头。黎斯问:“王总管,发生什么事了。”
“黎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方才老爷一直在找你。”王翠目光里透露着难以掩饰的惧色,她抿了抿嘴唇说:“又,又有人死了。”
“又有人死?在哪里?”
“还是……蝶恋阁。”
蝶恋阁里,唐九观面无表情的站在院中,不远处那片黑郁的枯树林里,其中一棵高树上悬挂着一具尸体,尸体似先前凤儿一般,少了半截手掌,尸体随风慢慢移转过面目,黎斯看到了她的面容,不由得一惊,竟然是她。
悬枯树而亡的不是别人,正是昨晚黎斯瞧见偷偷在偏院给死去的凤儿烧纸钱的丫鬟小杏。小杏的舌头半伸了出来,眼睛爆出瞪着头顶,剩下的一只手保持着一个抓人的姿势,却不知小杏在临死前想要抓住的人是哪个?亦或者,根本就不是人。
“已经派人通知了昆金,他很快就会来了。”唐九观转脸望着黎斯,他的面容冷峻,黎斯也看着唐九观,道:“唐兄,跟我聊聊吧。”
门被关了起来,隔绝了世界,但内外的世界里唐九观似一如既往的孤寂。黎斯看到桌上有酒,还有空置的酒坛,知道唐九观又借酒消愁了。
“唐兄,能跟我说说杜蝶吗?”黎斯坐下,唐九观嘴角先是抽动了一下,随即也坐了下去,坐在黎斯对面,缓缓说:“杜蝶是我这一辈子少见的好女人,她美丽、善良,也很爱我。”
“但她死了。”黎斯平静的说。
唐九观嘴角又是一阵抽搐,不自觉望向了对面墙壁上悬挂着的金刀,那是他驰骋沙场身随命存的伙伴,但已经许多年,它都没有杀过人了。自己就像这把金刀一样,渐渐抖落了曾经的锋芒,唐九观微微闭眼:“黎兄想说什么。”
“杜蝶死于一场奇怪的大火,唐兄,觉得是有人故意放的那把火吗。或者说,有人想害死杜蝶。”黎斯将心中所想托出,唐九观还是闭眼,仰起头道:“每个人总会饱受各种苦难,而对于一个漂亮的女人来说,嫉妒就是她最大的敌人。”
“有的时候,嫉妒足可以杀死一个人。”黎斯缓缓道:“当年唐兄如此疼爱杜蝶,她死后,却不知唐兄为何没有彻查此事。”
唐九观倏然睁开眼睛,目光乍现异样的光亮,随即暗淡下来对黎斯说:“黎兄,我只能告诉你,我是爱杜蝶,她是我的至亲。但在这个世界上,我不是仅仅有她一个亲人,还有更多的人需要我。”
黎斯点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看着唐九观低垂的左边肩膀,开口道:“我记得唐兄说过,每逢阴雨天气,你的刀伤就会发作,一经多年,可有好些了。”
唐九观淡漠一笑,翻开长袖,露出了左边肩膀,肩膀上有一块形如黑色蜘蛛的旧刀疤,早已结痂,伤有碗口大小,足可想想当时唐九观所经历的痛苦。唐九观轻轻摸着刀疤,道:“那是在沙场对阵东妖王所遗留的伤疤,要它好了作甚,留着它,至少可以让我记得我留了多少血才有了今天的我。”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黎斯起身告辞,走到门口,又停住,转头说:“唐兄,你可相信惨死的杜蝶会回来报仇吗?”
“我……”唐九观欲言又止,终于他说:“我相信杜蝶是个好女人。”
“但现在她已经不是个人了,不是吗。唐兄。”
唐九观沉默。
东跨厢房,黎斯回来了,吴闻守在白珍珠身边,这丫头身体已无大碍,只是身体疲乏,沉沉的睡去。
“捕头,又死人了?”
黎斯点点头,叹息一声道:“看来唐府接连发生的命案还有唐夫人的死人病对于唐九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