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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六十年代留下了一个没有解决的问题,也许这是最为重要的问题——军情五处内部有没有一个尚未被发现的“老鼠”。负责研究英国情报部门被渗透的历史的“流畅”工作小组与负责调查的D处三科齐头并进展开工作。霍利斯对“流畅”项目很没兴趣,主要是因为这个项目在一九六五年十二月这个他将退休的时间之前,提不出报告。霍利斯仍然认为,渗透问题已在一九六四年十月讨论第二个西蒙兹报告的会议之后就结束了。他命令所有参与米切尔案件的不得讨论该案件,甚至在他们之间也不允许。这是一个不可能做到的要求。有一起事件引起了预料当中的愤怒和惊恐,那就是霍利斯在一九六三年的几次访问。他访问的是美国和加拿大,并向美国中央情报局、联邦调查局和皇家加拿大骑警队通报了米切尔可能是间谍。在霍利斯访问后不久,我也去了加拿大。从一九五六年以来一直装在苏联大使馆墙里的未被发现的“蚯蚓”话筒突然被一队苏联清查人员挖出来了。他们事先没有进行搜查,但却确切地知道话筒在什么地方,我们听见他们在线路中断之前从墙里拿出了话筒。

    皇家加拿大骑警队怀疑是不是米切尔破坏了这个行动计划,当时骑警队反间谍处处长吉姆·贝内特开始向我打听。要转移他的兴趣是不可能的,我把一份关于上层渗透问题证据的简要报告给了他。实际上,我有我自己的理论,我敢肯定,“蚯蚓”话筒的事早在一九五六年就被苏联人知道了,因此他们除了偶尔用这些房间来进行领事业务外,没有用它们来办其他什么事务。然而,直到一九六四年他们才清楚地知道这个系统的确切位置。这正与对米切尔的调查相吻合。这次调查详细地考虑了米切尔可能在一九五六年出卖了“流畅”行动的可能性。霍利斯和米切尔都在一九五六年收到了详细报告,包括“蚯蚓”系统的工作方法的细节。这个行动毫无疑问是在那个时候泄漏出去的。不管是米切尔干的还是霍利斯干的,苏联人在不知道话筒的确切位置时是没法取出它们的,除非让清查人员来找到它们。尽管苏联人知道被监听的确切范围,但当时进行了二十多天的搜寻,还是没有找出这些话筒。

    琼斯听说我在加拿大谈到过渗透问题,气得大发脾气。我告诉他,在霍利斯那次不成功的访问后,要避免谈这种事是不可能的,忽视这个问题只能使我们的盟友认为更糟糕。

    华盛顿对此兴趣也是同样的浓厚。我想起了在迈克尔·麦考尔家中的一切聚会。此人在一九六四年接替哈里·斯通当了军情五处驻华盛顿的秘密联络官。安格尔顿和我躲在一边不与其他人谈话,他紧追不舍地问我军情五处的内部情况。

    “你们那帮人捣了什么鬼,”他不断地说,“霍利斯到这里来讲了一些关于米切尔的荒诞故事。他仿佛不知道这个案子的关键,也没有进行过审讯,现在他却说没有问题了!……”

    我试图把整个案子向他说清楚。我告诉他,我们认为米切尔的事已经澄清了。我说,就阿瑟和我而言,霍利斯是我们的下一个怀疑对象。我问他是否有什么情况可以提供给我们来帮助侦破此案,他说他要看看他能做些什么。那时是中央情报局的一个困难时期,肯尼迪刚刚遇刺,沃伦委员会正在进行调查,安格尔顿还有自己那摊子迫切需要处理的事情。

    一九六五年,英国安全部门仿佛在美国人眼里又一次出了纰漏。仅仅四年,一系列间谍丑闻和灾难吞没了军情五处和军情六处。首先是霍顿被查出来,他出卖了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水下探测系统的重要部分。虽然霍顿案件标志着军情五处新的反间谍能力的胜利,但这引起了美国海军的愤怒,并对英国同行长期怀着敌意。霍顿案件暴露不久,这种敌对情绪在国家安全理事会的一次会议上表面化了。在这次会议上,美国海军企图彻底断绝英美两国的情报和秘密交换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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