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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

    “爷爷在屋顶上走动。”拉乌尔知道了,出于本能,他看出是老贝纳丹。这是疯狂,是不可思议和发癫。这个好人此时怎么可能会在城堡呢,既然他已经做了另一个人的俘虏了?……那边,侧影弯下腰去,同时还有一盏灯在闪着。妈的!事情就发生在院子里。有一个人,贝纳丹或是魔鬼,正在用力地挖掘着……就在风标的脚下……风标的影子下……那个剑客风标……拉乌尔把额头移了移,找一块凉的地方。他需要全部的理智和窗玻璃的凉爽来帮他集中思想,因为他开始朝猜想和假设的迷宫转向了。

    当他设想有一个暗室存在时,他并没有弄错。而这间暗室,正是剑客的剑尖所指的地方,当圣让接替圣雅科布时,也就是在六月二十四日至二十五日夜间,当月光以某种方式将错综复杂的屋顶映照在主要院子里时。“这显然站不住脚。”拉乌尔在想,“如果阴天呢……如果下雨呢……”但是他不得不接受这亲眼看到的事实。此时他全神贯注地盯着一个正在撬一块铺地石板的人。

    拉乌尔非常小心翼翼地打开窗户,金属在石头上挖掘的声音马上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惊奇和这一发现的刺激使他完全清醒过来。他尽管动作还不太灵活,但思想却转得很快,而且还在不断地提着问题。难道是这个贝纳丹往瓶子里灌了麻醉药?……那么为什么呢?……如果他获得了自由,不管是通过暴力还是由于狡诈,那他为什么不马上跑回城堡来呢?……也许他就是躲在城堡里的?在哪儿呢?……是否有一个不为人知的通道呢?……

    拉乌尔十分笨拙地跨过窗户。那里的那个人正在费劲地忙碌着。屋顶的阴影正在一点点地向后退去,因为月亮已经渐渐地升上中天,而此时,贝纳丹已经完全暴露在月光下了。确实是他。弯腰对着他刚掘过的路面,他的白发在他头的四周闪着光,好像是一圈白色泡沫。他抓住铺地石板,把它举起来。然后一只手撑在腰间,他望了望四周。拉乌尔贴墙站着,一动也不动。老头儿跪了下去。他是在祈祷吗?不。他把手伸到洞里去了。那里能藏些什么呢?……一个首饰盒?……太大了。一个皮包?……也不可能。有可能是一把钥匙吗?……

    东西没有了。因为贝纳丹已经缩回了手而且还盯着那个地方瞧了一会儿,好像不相信自己眼睛似的。然后,他以某种疯狂又重新搜索这个洞穴,绝望地寻找着。最后,他身子向后倒去,就像在请苍天为这灾难作证似的。月光照到了这位可敬老人的脸上,照亮了他那深陷下去的眼眶,和想叫而没有叫出声的张开的嘴巴。就像被人砍倒的大树,贝纳丹倒在了洞的旁边,再也不动了。

    拉乌尔很想跑过去,可是他只能拖着像病后初愈的步子走上前去。他的脑袋还没完全恢复正常,双腿也无力地抖动着。现在该轮到他了,他跑到洞边,打开他从不离身的手电。他看到了地面,黑的、潮湿的和一条正缩进去的小虫。老人已经疯了。这块铺地石板的下面什么东西也没有……

    拉乌尔把手电照到老人的脸上。太可怕了!可怜的好人心脏病发作了,惊恐和绝望仍能从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看出来。拉乌尔寻找着,在他的手腕上,在他的踝骨处,看是否有绑过的痕迹。可是贝纳丹显然没有被捆绑过。那他是从哪儿出来的呢?……突然一下子,拉乌尔明白了。另一个人设法让他的俘虏跑了出来,然后尾随着他,因为他相信老头儿会把他带到暗室这个地方来的。另一个人,因此也就不会离这里太远。拉乌尔越蹲越矮,他试图透过墙脚处的浓浓黑暗,把眼前这一切看得更清楚一些。阴影渐渐在消退,月亮就要爬上城堡的最高处了。整个院子很快就会亮起来了。敌人躲在哪里呢?很显然,他是贝纳丹徒劳无功地搜寻的见证人,他正在寻找新的狡黠的办法,以获取老人想要挖掘出来的宝物……

    这一想法把拉乌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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