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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他保障我的生命安全。翌日,大使館方面清水與

    池田,總司令部方面三品隆以報導部長,憲兵隊方西河邊課長,會議援救。但此

    事是中國的內政,不能以外交干涉,且東條內閣剛剛說要尊重國民政府,尤須避

    免對汪先生不敬,故只可把責任加在林柏生身上,由清水代表三方面勸告他。

    是晚林柏生偕陳春圃來到我被關的地方,把我開出去到樓上主任辦公室問話

    。柏生問我有何背景與組織,是否與周佛海聯結,我答、「沒有,佛海我更向來

    不屑其人。」陳春圃問、「你文章裡說國民政府不能代表中國?」我答、「中國

    是整個的,今一邊在抗戰,當然不能代表。」他點頭。又問、「可是你說日本必

    敗,國民政府必亡?」我答、「這是我與陳先生閑談中也這樣說的。」他又點頭

    。春圃到底是個厚道人。汪先生要春圃同來,也是對我尚有好心。柏生因說、「

    你不告訴我與春圃,汪夫人總是待你好的,你可寫信向汪夫人悔過,此事就算了

    結,明日我派人來取信給你呈上。」

    他們走後,我回監房,見紙筆已送來。我明白柏生要我寫這封信是為可以持

    示日本人,你們當胡蘭成是國士,他原來這樣無聊。但我寫得很短、

    汪夫人鈞鑒:

    蘭成承夫人知遇,以為平素之志可行於今,豈知身陷刑戮,

    貽夫人憂,所耿耿耳。仍祝

    珍攝

    晚蘭成上

    中華民國三十二年十二月九日

    柏生無奈。他因問、「三品報導部長與你甚麼關係?」我答未見過面。此外

    他還舉出幾個日本人,但我實在只識得清水池田。柏生不信,說道、「可是他們

    現在要救你。」我答、「這我亦不知,我關在這裡連家屬也不准接見。」柏生因

    好言與我說、「蘭成兄是自己人,這次的事汪先生亦不過是要問明情形,隨可以

    釋放的,但現在夾進日本人,變得不好辦,倒是於你危險了。你寫信給三品他們

    ,要他們停止營救,你說如何呢?」我答、「我不能要他們營救,亦不能要他們

    不營救。」柏生又言,我就索性與明說了、「林先生,我決定不寫,因為寫了我

    就得死,不寫我就得生。」

    我這也許厚誣汪先生,汪先生把我交給柏生春圃查辦,原意不見得要殺我,

    但柏生顯然不善體汪先生的意思。我寧可鬥死亦不能把性命繫於期望他人的甚至

    汪先生的寬大。

    柏生自此不再至。一星期後,蘇成德來,他送給我罐頭食品,並關照警衛每

    日供給我香煙,又准許我家裡送棉被來了。我且可以在室外草地上行動,與警衛

    也廝熟了,常到隊長房裡喫茶寫大字。此地雖然隔絕,但高牆外有人家開無線電

    收音機,我每聽見播唱,總心裡歡喜,因為我無論怎樣,亦外面天下世界仍在,

    且近來我已知道我是不致被殺的了。

    外面日本方面一味逼住林柏生,柏生最後拿出汪先生寫給他的信來抵抗,信

    裡有我的罪狀,甚至說我接受重慶的津貼每月五十萬元,柏生這樣做,變得是代

    表汪先生向日本告發我,他真是對不起汪先生。如此拖延,直到舊曆除夕。

    是日池田開會後悲憤回家,就叫他的太太、「你把我的手槍拿來給我,為了

    胡蘭成今天我要用。」日本婦人的順從,只得取出槍給了他。池田帶手槍,先到

    憲兵隊見河邊課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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