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似乎下了一场雨,早晨我打开拉门时,看到草皮上出现了不少水洼,落叶点缀着水洼的边缘。我简单梳理后,走向餐厅。
“早安。”
听到我的声音,伊婆婶从右侧的布帘后探出头。桌旁没有半个人影。
“大家都吃完早餐了吗?”
墙上的时钟指向六点十分,我看着时钟问道,伊婆婶笑了起来。
“他们五点就吃了,最晚的也五点半就吃完了。”
“啊?那么早?”
“其实时间不一定,这阵子较忙,他们可能想赶快开始工作吧。”
我在桌前坐了下来,伊婆婶把冒着热气的茶杯放在我面前后,又走进布帘。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餐具碰撞声音。
“你要吃大碗、中碗、小碗?”
“中碗就好。”
没想到她端出来的中碗白饭和普通餐厅的大碗差不多。想必其他人平时的饭量都很大吧。感觉那个名叫冈嶋,体型略显肥胖的佛像师很有可能直接捧着饭锅吃饭呢。
我向伊婆婶道了谢,吃着炸鱼和凉拌羊栖菜。朝阳照射的餐厅内充满祥和的气氛,难以相信昨晚发生了那种离奇状况。
“你住的房间是不是有很多灰尘?”伊婆婶从布帘后探出头,“对不起,因为临时才知道你要来,我只是把榻榻米扫了一下,来不及认真打扫。”
“没关系,完全没问题。我突然不请自来,你们愿意让我住,我就应该心存感恩了。”
这时,餐厅的门被用力推开,身穿工作服的摩耶站在门口。
“啊,道尾老师,对不起,打扰你吃饭。”
摩耶向我微微点头后,在餐厅内四处寻找着。
“姬婶,冈嶋先生有没有来这里?”
我一时不知道她在和谁说话。
“不,他没来这里。”
回答的是伊婆婶,她为什么变成了“姬婶”?
“摩耶,还没找到冈嶋先生吗?”
“对啊,已经打电话去寺院那里问过了,也说他没有过去。”
摩耶手足无措地搔着一头黑色短发。她的指尖包着脏脏的OK绷。
“冈嶋先生都那么大了,不需要为他担心吧?”
伊婆婶用好像在训斥亲戚小孩般的口吻说道。
“对,我也这么觉得,但松月师傅吩咐我要找他,而且还很生气的样子呢。”
“啊哟,真让人意外,我还以为松月房主会说‘不用管他’呢。”
伊婆婶模仿着松月的说话语气。
“对啊,所以我也吓了一跳。”
“冈嶋先生——不见了吗?”我插嘴问道。
“啊,道尾老师,真对不起,吵到你了——对啊,冈嶋先生从一早就不见人影了。”
“有没有在房间?”
摩耶摇摇头:“他的被子摺得整整齐齐的,睡衣也放在房间角落——他到底几点起床的?”
“会不会根本没有回房睡觉?可能昨晚就不在了。”
听我这么一说,摩耶在胸前用力拍手。
“对啊,很有可能。他是典型的B型人,做事经常以自我为中心——哇,道尾老师,你帮了我的大忙,真是太感谢了。”
摩耶关上门,大步奔向玄关的方向。
“松月房主很严格,”伊婆婶深有感慨地说:“只要要求徒弟做事,徒弟绝对不能说‘我做不到’。不管是工作还是其他事都一样。”
“是吗?原来如此。”
所以,一旦吩咐摩耶要去找冈嶋,就不能回答说:“找不到。”即使是“可能昨晚就不在了”这种含糊的回答,也可以暂时应付一下。
“师徒关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