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凯南说,伸展着酸痛的手臂,脱掉湿透的外套。把外套扔在地上,他弯身察看薇安动也不动的身体。想要尽快脱掉她的湿衣服,凯南用力撕扯薇安胸前的衣裳,但是钮扣钩环顽强的陷在缩水的羊毛布里,他不禁脱口咒骂。
一边抱怨着天鹅绒床罩所遭受的破坏,柏太太尽力试着帮忙,但还是挫折的叹着气放手。“我看一定得用剪的了。要我去拿剪刀吗?”
凯南摇摇头,伸手从右边的靴子里熟练顺畅的抽出一把象牙柄、刀锋有六寸长的小刀。
柏太太瞠目结舌的看着他像切奶油一样轻易地割开连身裙上身厚重的布料。“噢,天啊!”她结巴着说。
凯南专注于手上的工作。“谁会比在柯芬园做过鱼贩的人更会用刀?”他冷冷的说着拨开连身裙,露出一堆白色的内衣。薇安湿透了的内衣贴在雪白的皮肤上,隐约看得到下面玫瑰色的乳头。尽避凯南见过无数女性的身体,但是薇安几乎裸露的身体有某种东西让他犹豫。他与那种彷佛亵渎了某种温柔贞洁的东西或人的感觉,开始挣扎。这简直是荒谬,到底杜薇安是个老练的交际花。
“老爷,”管家的手紧张地捏着她白色围裙的边缘。“如果你希望,我可以找一个女仆来帮我替这位……”
“杜小姐。”凯南轻轻的说。
“替杜小姐更衣。”
“我要亲自招呼这位贵客,”凯南轻声说。“我敢赌至少有一个军团那么多的男人见过杜小姐的裸体。她自己绝对会是第一个说『做好事情要紧,别管什么羞耻心』的人。”此外,今晚经历了这么多的麻烦,他有权小小享受一下。
“是,老爷。”柏太太怪怪的、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觉得凯南的行为不太像他自己。也许的确不像,他充满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外面的寒冷与体内燃烧的炙热相互纠缠。
凯南继续面无表情的割开湿衣裳,划开一边的袖子之后,又割开另一边。他撑起薇安纤瘦的上身,抽走压在身体下面的羊毛衣物,这时候有人走进半开的房门,大声地倒抽了一口气。
是他的贴身男仆肯洛——一个严肃的年轻人,头发早熟的日益稀疏,鼻子上牢牢的挂着一副圆框眼镜。看到主人拿着刀子站在一个失去意识的半裸女子身边,肯洛的眼睛几乎张得跟他的镜片一样大。“噢,老天爷。”
凯南回过头,凶恶的皱起眉头看着他。“让你自己有点用,行不行?去拿件我的衬衫来。我刚刚想到,顺便弄些茶跟白兰地来。马上去!”
肯洛刚要回嘴,仔细一想,还是先去拿主人要的东西。小心翼翼的不去看床上的女人,他拿了件干净的衬衫给柏太太就溜出去了。
急切的想让薇安穿上衣服保暖,已胜过想看她裸体的欲望。他只在柏太太拉起薇安的手臂穿过长长的亚麻衣袖时匆匆瞥到她的身体一眼……但是他的大脑贪婪的牢记住这份春光,以供稍后慢慢回味。
薇安并不完美,但在不完美中却隐藏着欢愉的保证。像许多娇小的女人一样,她迷人的腰部短短的,胸部华美而圆满,膝盖上有着柔柔的小涡。柔顺的上半身底端那块呈三角形的毛发,丰厚的红色只比头发晚霞似的红光略深一些。难怪薇安是全英国叫价最高的妓女。那么的娇艳欲滴,美丽而细致……任何男人都想把她困在床上几天的那种女人。
他们把薇安包进床单跟厚重的毛毯里,柏太太把她泡过盐水变硬的头发包在肯洛拿来的毛巾里。“她真漂亮,”管家太太说,尽避不情愿,脸色还是因怜悯而变得温柔。“她还年轻,还来得及改邪归正。希望主能放过她。”
“她不会死,”凯南简短的说。“我不会让她死的。”他轻触薇安象牙般雪白的额头,拇指抚弄着毛巾下的一撮发丝。他小心的把一块湿冷的布轻敷在她太阳穴上的瘀血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