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租来的车开到我租的汽车旅社,把门打开走了进去。
我看看通往爱茜房间的门,门是关着的。
我走进浴室,洗个脸,洗洗手,精神好了不少。
案子又开始快速地运转了。我的经验,只要在运转,比在不良情况下胶着,要好得多。只要在动,有破绽的机会就多。手脚快,眼睛明亮,就可抓个正着。但是在冻结的情况下,对不利的一方,会越来越坏。
我走向通往爱茜的门。正准备敲门。我这边的房门上响起了小心的敲门声,声音不大,几乎有点神秘的样子。
我犹豫了一下。这会是什么人?敲门声又起。
我走到门旁,打开一条缝。
班敏妮站在门口。
“啥啰!唐诺。”她说。声音中充满糖蜜。
“喔,哈啰。”我说。
我好像听到我身后有东西在移动。
“唐诺,我能进来吗?”敏妮问。
“你和谁在一起?”我问。
“只有我一个人。”
“你的律师呢?”
“喔,你见过他?”
“你知道我见过他。”
“我想,他是在办公室。”
“那些王牌呢?”我问:“还都在手里吗?”
“唐诺。对这一点,我希望和你谈谈。”
“那就谈吧。”
“这样怎么谈法。”
“请进来。”我邀请道。
她走进房来。
“你动作好快。”她说。
“是吗?”
“你见到风就是雨,根本没有给别人一个讲话的机会。”
“你现在不是在说话吗?”
“唐诺,有的地方我没有你帮忙不行。”
“真的?”
“真的。”
“你不是说你的王牌已经够做大满贯了。大满贯是要统吃的。”
“问题就在这里,”她说:“我手里的牌太好了,不知拿什么做王牌最好。应该从什么方向进行,我想你知道。”
“多说一点,让我知道你的困难。”我鼓励着。
她问:“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对吗?”
“是的。”
“在飞机上,我坐在你边上时,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有这个怀疑。”
“怎么会呢?是什么地方露了马脚?”
“你的衣服,你的仪态。你故意坐我边上,你的接触方式,所有的一切。”
“我衣服怎么样?”
“衣服华贵,不是私家侦探或是公家机关的人穿得起的。散发着钞票的味道。”
“我还把我大的钻石戒指藏了起来呢。”她说。
“我知道这一点。”我告诉她:“手指上的印痕清楚得要命。”
“这样也好。”她说:“你知道我是谁,我知道你是谁,我现在需要你帮忙。”
“怎么帮法?”
“以前你有别的工作。这件工作做完了。现在你可以替我工作了。”
“什么样的工作?”
“我的丹佛律师在为我争离婚时候的财产分割。我看他能办的有限。假如我能证明我先生对我不忠,假如我能找到那个女人,我可以多分好多好多钞票。”
“多分多少?”
“多分好多。”
“要我做什么?”
“说话。”
“我说不出什么对你有用的话。”
“不能还是不愿意?”
“不能。”
“是因为你不知道,还是因为职业伦理不能泄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