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10也没有毛病。但我怎么就停到了11这个数字上呢?这是我感到遗憾的地方。如果我能将这个数目提高到一整打的话,我这辈子就别无他求了。”
他解开外衣扣子,从里面的一个口袋里拿出一本皱巴巴、油腻腻的笔记本。从这个本子里他取出一大包剪报。这些剪报破破烂烂,沾满了油渍与脏物。他展开了其中的两三份。
“现在您看看这些照片。我问您,这些照片像我不?真是让人气愤啊。如果单看这些照片,您会认为我是一个罪犯。”
从这些剪报的大小来看,相关报道占了很大的版面。看来在文字编辑们眼里,莫蒂默·埃利斯确实很有新闻价值。其中的一篇报道的大标题是:一个有多房太太的男人。另一篇报道的标题是:没有心肝的恶棍受到了惩罚。第三篇报道的标题是:卑鄙的恶棍遭遇了滑铁卢。
“报上对你的评价可不怎么样啊。”我小声嘀咕道。
“我从不关心报上说些什么,”他耸了耸消瘦的肩膀,“自那以后我算是彻底了解这帮记者了。不,我恨的是那个法官。他对我的裁决简直是骇人听闻。但恶有恶报。我告诉你,做出那项裁决后不到一年他就死了。”
我快速地浏览了一遍手上的报纸。
“报道中说他判了你五年的监禁。”
“我称这是一项可耻的判决。看报纸上是怎么说的。”他用食指指着一处地方,“‘其中三个受害者请求法官宽恕他。’这说明了她们对我的态度。而在这之后,这个法官还是判了我五年监禁。看他怎么称呼我的,‘一个没有心肝的恶棍’。而我可以说是一个最有情有义的男人了。接着看,‘一条社会害虫,对公众造成了危害’。他还说如果他有权力这样做的话,一定要判得更重。虽说他判了我五年,但我还没有非常仇恨他。就是非常仇恨他也不过分。我问你,他这样说我对吗?不,他是大错特错了。我永远也不会宽恕他,即使我活到一百岁也不会。”
这个重婚者的脸颊涨得通红,他的双眼此刻充满了怒火。这是一个触到了他痛处的话题。
“我可以读一读这些报吗?”我问他。
“我拿出来就是要让您读的。我是真心想让您读,先生。如果您读了后没有说我是一个大混蛋,那么就算是我没看错人。”
我读过一篇篇剪报后,知道莫蒂默·埃利斯对英国的海滨胜地真的是非常熟悉。这些地方是他的狩猎场。他的做法是到某个旅游热季已过的海滨胜地去,在一栋客人很少的出租公寓内租一套房。他很快就会与一些女人熟悉起来。这些女人可能是寡妇,也可能是老处女。我注意到她们当时的年龄都在三十五到五十岁之间。她们在证人席上做证时说,她们都是在海滨大道上第一次遇见他的。他通常会在两个星期内向她们求婚。然后很快就结婚了。他引诱她们的方法不一,但都把她们的积蓄哄骗到手了。几个月后,他就会借口有公务去伦敦,然后一去而不返。只有一个女人之后又见过他一面,其他人只是在她们被迫出席做证时,才在被告席上又见到了他。她们都是有些身份的女人。其中一个出身医生家庭,另一个女人出身神职人员家庭,还有一个是出租公寓的管理员;一个女人的前夫是旅行推销员,另一个女人的前夫是个已退休的裁缝。这些女人多数都有五百至一千英镑的财产。但无论她们有多少钱,最后都被他骗走了,导致这些女人一文不名。她们中的一些人讲了自己被骗后的凄惨生活,真是让人闻之落泪。但她们都说他曾对她们非常好,像是一个好丈夫。不仅有三个女人请求法官宽恕他,甚至还有一个女人在证人席上说,如果他愿意回来,她准备接纳他。他注意到我正在读这一段。
“她愿意为我去工作,”他说道,“这一点毫无疑问。但我说最好就让过去的事就这样过去吧。坦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