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瞬间,他已完全看出了整个事件的真相。
疯和尚道:“你要找的人是不是就在这里?”
傅红雪道:“是的。”
疯和尚道:“你为什么还不过去?”
傅红雪慢慢地转过头,凝视着他,本来已因为疲倦悲伤而有了红丝的眼睛,忽又变得说不出的清澈冷酷,刀锋般盯着他看了很久,才缓缓道:“我只希望你明白一件事。”
疯和尚道:“你说。”
傅红雪道:“现在我只要一拔刀,你就得死,天上地下,决没有一个人能救得了你。”
疯和尚又笑了,笑得却已有些勉强:“我已让你看到了你要找的人,你却要我死!”
傅红雪道:“只看见他们还不够。”
疯和尚道:“你还要怎么样?”
傅红雪冷冷道:“我要你安安静静地坐在这里。我要你现在就叫躲在门后和屋角的人走出来。他们只要伤了卓玉贞和杜十七一根毫发,我就会立刻割断你的咽喉。”
疯和尚不笑了,一双总喜欢痴痴看人的眼睛,忽然也变得说不出的清澈冷酷,又过了很久,才缓缓地道:“你没有看错,屋角和门后的确都有人在躲着,但却决不会走出来。”
傅红雪道:“你不信我能杀了你?”
疯和尚道:“我相信。”
傅红雪道:“你不在乎?”
疯和尚道:“我也很在乎。只可惜他们却不在乎;杀人流血这种事,他们早已司空见惯了,你就算把我剁成肉酱,我保证他们也不会皱眉头。”
傅红雪闭上了嘴。
他知他说的是实话,因为他已看见窗口露出了一张脸,也看见了这张脸上的刀疤和狰笑。
躲在屋角的人正是公孙屠。
疯和尚淡淡道:“你应该很了解这个人的。你就算将他自己亲生的儿子剁成肉酱,他只怕也决不会皱一皱眉头。”
傅红雪不能否认。
疯和尚道:“现在我只希望明白一件事。”
傅红雪道:“你说。”
疯和尚道:“他们若是将卓玉贞和杜十七剁成肉酱,你不在乎?”
傅红雪的手握紧,心却沉了下去。
公孙屠忽然大笑,道:“好,问得好!我也可以保证,只要傅红雪伤了你一根毫发,我也立刻就割断这两人的咽喉。”
傅红雪苍白的脸因愤怒痛苦而扭曲。
疯和尚道:“他说的话你信不信?”
傅红雪道:“我相信,我也很在乎。我要他们好好活着,却不知你们要的是什么?”
疯和尚道:“我们要什么,你就给什么?”
傅红雪点点头,道:“只要他们能活着,只要我有。”
疯和尚又笑了,道:“我只要你脱下你的衣裳来,完全脱光。”
傅红雪苍白的脸突然发红,全身上下每一根青筋都已凸出。他宁可死,也不愿接受这种污辱。怎奈他偏偏又不能拒绝反抗。
疯和尚道:“我现在就要你脱,脱光。”
傅红雪的手抬起。
可是这双手并没有去解他的衣纽,却拔出了他的刀!
刀光如闪电。
他的身子仿佛比刀光更快。
刀光一闪间,他已溜入了木屋,一刀刺入了木板的门。
门后一声惨呼,一个人倒了下来,正是那“若要杀人,百无禁忌”的杨无忌。
他已只剩下一只手。
他完全想不到会有一把刀从门板中刺入他的胸膛。
他吃惊地看着傅红雪,仿佛在说:“你就这么样杀了我?”
傅红雪冷冰地看了他一眼,也仿佛在说:“若要杀人,百无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