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心!”
贺绍基一怔,继而,呵呵笑道:“是不是听李凤楼那小伙子说的?”
“哪个李凤楼?我们不认识!”
“那,一定是接待你们的老钱讲的!”
钱钧笑道:“实有其事嘛,说说何妨?!”
那姑娘马上追问道:“这一回我们来了三十几个,请问贺总经理,是不是要做三十几个板子呵?每人专用一个。”
贺绍基开心地大笑着,几乎笑出了眼泪:
“你们这帮人,我请都请不到,哪敢打你们的手心?对李凤楼,我也没打过,甭听老钱胡说八道!”
贺绍基舒舒服服地在一张空沙发上坐下了,他的心情从来没有象今天这么好,刚才那一阵笑,仿佛使他一下子年轻了许多。
客厅的空气活跃起来,这无疑要感谢那个无拘无束的女孩子。贺绍基对她产生了一丝好感。然而,对这么一位女孩子能在艰苦的矿区待多久,他颇有些怀疑。再说,搞煤炭历来不是女人的事情,即使她留下来,又能干些什么呢!这里的陈旧习俗很厉害,往日甭说下井,井口边都不让女人偎。据说,女人一偎井口,井眼就得挤扁哩!贺绍基想:那就把她留在机械处吧,管管图纸、资料,这事回头得给钱钧讲讲。
这时,钱钧开始逐一向贺绍基介绍应聘的大学生们,介绍到哪一个,那一个便站起来,贺绍基也就简单地和他交谈几句,询问一下情况。当介绍到一个名叫卜晓丹的北方人时,那人打断了钱钧的话头,自我介绍道:
“我原是淮南煤矿局工程师,来这儿应聘,是听了我的一个老师的劝告。我的这位老师,总经理也许认识,他叫纪华森。”
贺绍基一怔,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你的老师是谁?纪华森还是纪华林?”
回答是确凿的:
“纪华森,不是纪华林。”
“他如今在哪里?”
卜晓丹却未再讲下去。
贺绍基马上明白了,在这种场合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是不明智的。毫无疑问,当年投奔延安的那位纪家小少爷现在还在共产党那边,还在替共产党效力卖命。关于这位小少爷的情况,他有必要进行深入了解,只是得换个场合……
很好的情绪,因这不争气的纪家少爷而败坏了不少,贺绍基对这位卜晓丹产生了一丝厌恶之情。自二号大井被共产党炸毁,贺绍基对共产党便再也没有好感了,他决不相信共产党的那些美好宣传,也决不愿和共产党打任何交道!
然而,在这喜庆的日子里,他不应该为这不值得烦恼的小事而烦恼,他得和这帮年轻人谈谈,恳切而热情地谈谈,关于中国公司,关于中国的煤矿业,关于西严煤矿的发展前途。
呷了口浓热的香茶,破例儿点燃了一支香烟,在吐着烟雾的同时,他缓缓开了口:
“诸位,今天是民国三十六年六月七号,我贺绍基代表中国煤矿股份有限公司,代表公司董事会长纪华林,代表我公司创始人纪湘南老先生,向在座的诸位朋友致以深深的敬意和衷心的感谢!”
年轻的应聘者们鼓起了掌。
“我感谢你们,不是因为你们为我贺绍基做了什么,我贺绍基也和你们一样,是中国公司的一名雇员,也是一个搞矿业的工程师,所不同的是,我比你们先走了一步。我感谢你们,是因为你们在这战乱不已,动荡不安的年代,以一颗热爱国家,热爱民族的挚心,舍弃了繁华都市的生活,来为中国的民族工业尽力尽心……”
坐在贺绍基对面的卜晓丹微笑着插嘴道:“贺先生,我们没有您想得这么多,我们完全是为了找碗饭吃。我个人,是因为得罪了淮南煤矿局的那帮官僚,在淮南干不下去了,才来西严煤矿的。他们,是因为毕业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