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的钻石是收藏在哪儿的?”
“通常我也不收不藏,就随处一放——当然总是放在实验室里啦——不过最近这几天倒是一直都锁在橱里——最近一次试验没有成功,就收起来了。”
“还有谁知道你在搞这个试验?”
“谁不知道啊,这事大家都晓得——又没有必要保守秘密。”
“是锁在橱里给偷走的?”
“对。今天早上起来我们发现前门开着,橱里的抽屉给撬开了,钻石也不见了。警察在厨房门上发现了痕迹。他们说小偷是打那里进来,从前门出去的。昨天晚上我们一点动静都没听见。其它倒什么也没有丢失。”
“今天早上我下楼去,发现前门开了没关上,”莱格特太太在门口那儿说。“我就上楼来叫醒了埃德加,一起在屋里查看了一遍,发现钻石不见了。警察认为小偷一定就是我看见的那个人。”
我就问她看见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是昨天晚上,半夜前后,就在我临睡前,我打开卧房的窗子,看见街口转角上站着一个男人。我直到现在还是觉得这人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他站在那儿,像是在等什么人。眼睛是在朝这边看,不过样子似乎不是在看我们这座房子。我看他大概已四十出头,个头相当矮,肩膀却很宽——一副身架跟你差不多——不过他留着粗硬的棕色小胡子,是白白的皮肤。他戴一顶软呢帽,穿着大衣——大衣颜色很深——好像是褐色的。警察认为嘉波莉那天看见的也就是这个人。”
“谁看见的?”
“我女儿嘉波莉啦,”她说。“一天夜里她回家很晚——记得那好像是星期六的夜里吧——到家时她看见了一个人,觉得他好像是从我们家的台阶上下来的。不过她也不敢说一定,后来也就把这事丢过一边了,直到家里出了盗案才又想起。”
“我倒想跟她谈谈。她在家吗?”
莱格特太太就去叫她了。
我问莱格特:“钻石没有串在一起吗?”
“钻石都还没有嵌上戒指呢,是放在马尼拉纸的小信封里的——霍尔斯特德-比彻姆珠宝店的信封——一个信封装一颗,信封上都编了号。标明了钻石的分量,都是用铅笔写的。信封也都一起不见了。”
莱格特太太领着女儿来了。她女儿有二十来岁,身穿一件白缎子的无袖连衣裙。虽只中等高矮,看上去却似乎显得特别苗条。她的头发也跟她爸爸一样,一点也不比她爸爸的长,不过那种褐赤赤的色调却要淡多了。下巴很尖,细润的皮肤白极了,五官眉宇之中唯有那双又似绿幽幽又似棕褐色的眼睛是大大的:前额、嘴巴、牙齿,都小得出奇。我站起身来,经过了介绍以后,就问起她那天看见的那个人来。
“我也不敢肯定说他一定就是从我们家出来的,”她说,“连是不是从草坪那儿走过来的我都说不准。”她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像是很不愿意受我的查问似的。“我当时只觉得也许有这个可能,其实我只是看见他在街上走来。”
“他是怎么个模样的人呢?”
“我也说不上。那时天很黑。我是在汽车里,他在街上走来。我又没有把他看个仔细。他跟你差不多身材。没准儿就是你也说不定哩。”
“哪儿能呢。那是星期六的夜里?”
“对——应该说是星期天的凌晨了。”
“几点钟?”
“噢,三点钟,也许还过一点,”她不耐烦地说。
“你是一个人吗?”
“这能吗。”
我就问她跟她在一起的是谁,后来她总算告诉了我一个人名:是埃里克·科林森开车送她回家的。我问她在哪儿可以找到埃里克·科林森。她皱皱眉头,迟疑了一下,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