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凯阴谋称帝,不惜卖国。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们怎能因地位卑下而推托这样重大的责任?“东海”四句,慷慨激昂,表现了毛泽东及其友人以天下为己任的宏伟抱负。这里宕开一笔,下两句又急转回悼念亡友,用高山流水的典故,喻言痛失知音。这一段点明自己与亡友的感情不仅仅是私人交好,更是志趣相投,友谊是建立在爱国主义基础之上的。这样去写,就深化了全诗的主题。
诗的最后八句,收束全篇并回应开头。友人夭亡,知音断绝,当然最令人感伤。用感伤的心情观照景物,故景物莫不带有感伤的色彩。“朱花春不荣”句便是用景语来作映衬,与唐人李商隐《无题》诗“东风无力百花残”云云是相同的写法,此外,它也喻示友人英年早逝,义兼比兴。“望灵”云云写祭奠,友人灵柩之前,风拂旗幡,一片惨淡。诗人用杯酒进献友人,以寄托哀思;但内心的惆怅却不能因此而减轻,相反却像长天江水一样无穷无尽……这最后的一句以景结情,戛然而止,真所谓“篇终接混茫”!
法国18世纪的博物学家、作家布封有句名言:风格即人(1753年8月25日在法兰西学士院为他当选为院士而举行的入院典礼上的演说)。19世纪的作家左拉《论小说》亦云,“他(指小说家阿尔封斯·都德)要表现这一切。从这时开始,他自己变成这些人物,他生活到作品的环境中去,把他自己的个性与他要描绘的人物和事物个性熔铸在一起,因而热情激动。最后,他和他的作品合而为一,也就是说,他把自己融化在作品里,而又在作品里获得了再生”。毛泽东的诗词可以说也是这样。我们从他的任何一首诗词中都能看出“毛泽东”来。在这首诗中,我们看到的是毛泽东青年时代对“同学少年”的深挚感情和深厚友谊,看到的是他对国家大事的关注和对民族的历史使命感。诗中所抒发的感情是“毛泽东”式的,抒发感情的方式也是“毛泽东”式的,是革命现实主义与革命浪漫主义的结合。
这首诗的用韵也颇有特点:一、 全诗四次转韵,每转韵处,也是诗意层次的转换处;形式和内容有机地结合在一起。二、 转韵处用顶真的格式,上、下绾结,表达了绵远、悠长、不绝如缕的深情。三、 “子期竟早亡,牙琴从此绝”一句,“绝”字不押韵,读来似有隔断之感。这在古诗中很少见。但这恐怕并不是疏忽,而是有意地突破格律。琴的断“绝”处也正是韵的断绝处,内容与形式恰好合拍,不和谐的韵脚却起到了和谐的审美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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