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只是针对马的表现的诸多解释中的一种,而这种解释是可以通过实证方法来检验的。当放在这样一种实验情境下,这个解释就被证伪了。
在芬斯特涉足此事之前,那些见过这匹马的专家们都犯了一个根本性的错误:他们没有想到,对于马的表现还可能存在其他的解释。这些专家认为,只要证明训练员没有撒谎,并且这匹马真的能敲出正确答案,就能够推论出这匹马具有数学能力。然而芬斯特想得更科学一些,他意识到这只不过是众多可能性中的一种,有必要设立控制条件来区分这些可能性。于是芬斯特设计了一个情境,让训练员站在隔板的后面把问题呈现给这匹马,通过这种方式,芬斯特就可以对两种可能性进行区分:是这匹马真的具有数学能力,还是它能对视觉线索做出反应?如果这匹马真的具有数学能力,让训练员站在隔板后面就不会对马的表现产生任何影响。而如果这匹马是对视觉线索做出反应,那么就会影响马的表现。当后者出现的时候,芬斯特就能够排除“这匹马具有数学能力”这种错误的解释(Splkz,1997)。
这里可以同第3章中讨论过的节省原则联系起来,所谓的节省原则就是说,当两种理论拥有同样的解释效力时,我们倾向于选择那个比较简单的理论(涉及较少的概念和概念之间的关系)。此处有两种理论,一种认为这匹马具有数学能力,另一种则认为这匹马是在辨别行为线索,这两种理论在节省原则上的差异是很大的。后者不需要对先前任何心理学和大脑方面的理论做出大幅度调整,它只需要我们将“马对行为线索具有敏感性”的看法稍加调整即可(现在已经广为人知)。而前一种认为马真的能学习算术的理论,则需要我们修改进化论、认知科学、比较心理学和脑科学中的很多概念。这可是相当麻烦的,因为它与其他这些科学缺乏一致性,因此如果它是真的,就需要我们更改这些科学中的很多概念才行(我们将会在第8章讨论所谓的关联原则)。
聪明汉斯的故事只是一个历史案例,很多年来,在研究方法课上,这个例子都被用来说明实验控制的必要性。没有人认为聪明汉斯的事情会再次发生,但却真的发生了。在20世纪90年代初,全世界的研究者们都在惊恐中观望,就像用慢镜头的方式观察一场车祸一样,眼看着现代版的聪明汉斯的悲剧又一次展现在他们眼前(Gardner,2001;Hines,2003;Twachtman-Cullen,1997)。
自闭症是一种严重的发展性障碍,其表现是社交缺陷、语言发展的滞后及异常,以及活动和兴趣范围狭窄等等(Frith,2003)。许多自闭症患外表看起来都很正常,只是极度缺乏与人的交流,这让家长们很难接受。因此20世纪80年代末期和90年代初期,在澳大利亚有人发明了一种技术,能让自闭的孩子从不说话到自由交流,很难想象这些自闭症患儿的家长们听到这个消息时该是多么激动。这种能让自闭症患者与人交流的技术被称为“辅助沟通疗法”,被一些很有知名度的媒体如《60分钟》、《大观》杂志和《华盛顿邮报》等拿来大肆宣扬(见Dillon,1993;Jauiick,&Schwartz,1995,1996;Mulick,Jacobson,&Kobe,1993;TwachtmanCullenf1997),据此技术的发明者称,自闭症患者以及其他因发展不良导致言语缺失的儿童,只要把手和胳膊放在这台善解人意的“辅助器”上,就可以在其辅助下,在键盘上敲出相当有文采的句子来。自闭的孩子从之前有限的语言行为到能够交流表达,这种惊人的表现无疑给沮丧的家长们带来了无限希望。这个发明者还宣称,这种技术对于那些有严重智力障碍的失语儿童也同样有效。
尽管家长们的激动心情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