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哈里·哈托普先生,那是个非常富有又十分害羞和少言寡语的青年,最近从伦敦来到此地,他软磨硬泡,最后终于明白那个难为情的小伙子对钓鱼并不感兴趣,于是补充说:“说到钓鱼,你见过我的金鱼没有啊?”
那些金鱼的独特之处在于它们是用金子做的,是件古怪而昂贵的玩具的组成部分。据说是某个富有的东方王子一时心血来潮的杰作,斯马特先生在某个拍卖场或者古董店与它不期而遇。他经常光顾那些地方,往家里囤积一些并无用处的稀罕玩意儿。从房间的另一端看过去,它酷似一只巨型大碗,里面装着巨型活鱼;但再仔细一看会发现它是一个极其精美、硕大的威尼斯吹制玻璃制品,碗壁薄如蝉翼,材质中暗含虹霓般若隐若现的颜色,在那种朦胧色彩的烘托下,只见几条奇特的金鱼悬挂在那里,眼珠则是硕大的红宝石。那绝对是价值不菲的宝贝;但到底能卖多少钱则要取决于收藏界能疯狂到什么程度。斯马特先生的新秘书,一个名叫弗朗西斯·博伊尔的年轻人,尽管是个不以谨慎著称的爱尔兰人,也对他的毫无遮拦感到吃惊,他居然随意谈论自己收藏的瑰宝,谈话对象相对来说都不过是碰巧住在附近的陌生人,属于那种来来去去的人;而收藏家通常警惕性都很高,有时还秘而不宣的啊。随着秘书工作的展开,博伊尔发现不只是他有这种感觉,其他人也都心存不同程度的疑惑,从稍感意外到难以苟同,表现不一。
“奇怪的是他竟然没被人割喉行刺,”斯马特先生的贴身男仆哈里斯说,话语之中并非没有一丝假设的快感,仿佛他已经从一种纯粹艺术的角度,对此表示出甚为惋惜之情。
“他把东西四处乱丢的做法可真够惊人的,”斯马特先生的总管詹姆森说,他从办公室过来协助新秘书熟悉工作,“他甚至都不用叮桄乱响的旧门闩把那破烂的旧门给闩上。”
“布朗神父和医生倒是不妨事,”斯马特先生的女管家说,话语之中含有一种她发表意见时特有的含糊其辞,“但是如果涉及到外国人,就太冒险了。不光是伯爵一人;那个在银行工作的家伙肤色太黄,我看着不太像英国人。”
“哦,年轻的哈托普够像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