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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穷邻居。我并不否认冷静客观的视角有时也有益处,尽管它在一定意义上与科学背道而驰。它与知识相距如此之远,实际上是对我们已有的认识加以抑制。它是把朋友当成陌路,假装给我们熟悉的东西披上遥远、神秘的面纱。它就好比说某个人的两眼之间长了个大鼻子,或者说他每二十四小时内都要昏睡一次。呃,你所称的‘秘密’与此刚好相反。我不会试图与这个人保持距离。我会试图走近谋杀者的内心……而且还要更进一步,你难道不明白吗?我深入到一个人的内心。我总是深入到一个人的内心,摆动他的胳膊和腿。我会静待时机,直到我清楚地意识到我已与一个罪犯合而为一,想他所想,与他的激情缠斗;直到我完全能够感同身受他内心涌动的仇恨;直到我能透过他睥睨、血红的眼睛去看这个世界,以他狭隘、愚笨的眼光,透视近在眼前通向血泊的那一小段清晰的直路。直到我真的成了杀人犯。”

    “哦,”蔡斯先生看着神父,表情冷峻严肃,又补充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宗教修习。”

    “是的,”神父说:“这就是我所说的宗教修习。”

    稍稍沉默过后,他继续说道:“这种宗教修习太真实了,我宁愿从没提起它。只是我不能让你就这么离开,去跟你的同胞们说我身怀与‘思想方式’有关的秘密法术,对吧?我表述的并不太好,但所说都是真的。没有人能够真正向好,直到他知道自己有多坏或可能坏到什么程度;直到他认清自己到底有多少权利可以如此势利,如此讥讽,如此议论‘罪犯’,好像他们是万里之外森林中的猿人;直到他去除这些肮脏的抬高自己、贬低他人的自欺行径;直到他挤出自己灵魂里最后一丝的伪善;直到他心中存留的唯一期望是:用这种或那种方式抓到一个罪犯,让他享有平安与健康。”

    弗朗博走上前来,斟上一大杯西班牙葡萄酒,放在他的朋友面前,他之前已经斟满一杯放在另外一位客人面前了。然后他才第一次开口说话:

    “我相信布朗神父又有了一批新的神奇故事。前两天我们还谈过。自从我们上次见面以后,他一直在和一些稀奇古怪的人打交道。”

    “是的;我多少听说了一些,但是我不清楚神父在其中的作为,”蔡斯说着若有所思地举起酒杯。“你能否举一些例子,我想……我的意思是,你处理最近这批案子时采用的也是那种内省的方式吗?”

    布朗神父也举起酒杯,热烈的炉火把红葡萄酒照得通透,像是殉道者的窗户上鲜红的玻璃。红色的火焰似乎攫住了他的双眸,深深地吸引着他的视线,仿佛那个酒杯盛着所有人类的鲜血汇聚的红海,而他的灵魂则潜入其间,越来越深地浸入黑色的谦卑和倒置的想象中,不断地向下滑落,穿过蛰伏于最底层的怪物,沉入最古老的淤泥。在那个酒杯里,正如透过一面红镜,神父看到了众象纷呈: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在暗红的阴影中游动;他的伙伴要他列举的例子呈现出形态各异的符号和象征在舞动;眼前掠过所有他要在此处讲述的故事。此刻,晶灿灿的红酒像是一轮硕大的夕阳,洒在暗红色沙滩上,那里站着几个昏暗的人影;一个倒下了,另一个正向他跑过去。随后,夕阳似乎裂成了斑斑碎片:这边是红灯笼高悬在花园树木上,摇曳摆动,那边有一池清水反射着红色光芒;然后所有色彩仿佛又汇聚成一只硕大而晶莹透亮的红玫瑰,这颗宝石犹如一轮红日照耀得整个世界明亮通透,除了那个昏暗的人影以外,那人如同远古时代的祭司一样戴着高高的头饰;而后一切又都渐渐消散,只剩下一撮火红的胡子在荒凉、灰暗的旷野上随风飘动。在那个美国人的挑动下,所有这些都在他的记忆中浮现出来,逐渐形成一桩桩轶事和一场场争辩,它们将在随后的故事中一一再现,只是换成了他人的视角以及他人的心境。

    “是的,”神父将酒杯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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