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是能让她们幸福地哭就是极致了。"他介绍我抄用歌德的《维特》。后来在他基础上我又发现两位非常适用的作家:郁达夫和徐志摩。每次上作文课我都抢着上台朗诵作文,一读就是几篇。看情形就像是郁达夫和徐志摩之间的赛诗会。渐渐我发现我读徐志摩时下面哭的女生更多一些,以至于到现在我还是很尊重他。
"听说你还读《论语》和《诗经》了呢,你都厉害得不可思议。"
这可是我自己悟出来的:要是想进一步讨女孩子的羡慕,就要去读一些她们看不懂我也看不懂的书。我家有本梵文的佛经,看这个有点夸张,先秦两汉的书籍最合适,而且是没有注解的那种就更好了。
"呃,"我在想孔子说的哪一句能用来作为我的表白。想了很久我就记得"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这还是上课必背的那段。
那一年我们十五岁,我不可自制地喜欢她,有时我就琢磨这种爱恋的感觉源于何时,而且我为什么这般痴狂地迷恋一个人。时常在夜深人静我父母睡熟后我悄悄溜出家门在无人的街道狂奔半个小时跑到她家的大门口看着窗户后面微微吹起的粉色窗帘,天亮之前我会掏出从班级带出的粉笔在墙上、马路以及杨树皮上写满她的名字。我疯狂地看书,原因仅仅是她相信我会成为一个大才子。这之后的几年我都没有找到那种如此迷恋一个女孩的感觉。似乎在当时她是不存在的,我只是在全心爱一个我不断填充修改的完美形象。
五六年之后我们在一家烧烤店里的时候我们借着中学时代的往事踏上了回忆之路。我们谈起班主任那双总爱露出来的"胖头鱼"腿,谈起李江南跑到酒店给他女友拉皮条时奇怪的表情。只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总像散开路旁的蒲公英一样被我们小心地绕开了。
"其实我那时候一直都挺喜欢你的。"我看着火炉冒出的白烟漫不经心地说。
"可是你太花心了。"她喝一口可乐,"你女朋友刚出去你就要勾引我。哼!"
"可能是,"我将她的杯子续满,"那时候不是。"
那时候我走在台阶上跟在她后面,数着走过的步子。我知道如果今天再不能说出口,或许此后我也绝无这样的机会。拐过路口时我叫了她一声。
"嗯?"她停住看着我。
"我,我姥爷生了四个女儿,你说他为什么没有儿子呢?"
"可能是你姥爷的妈妈一个女儿也没有吧?"她说着继续往前赶路。
"哎?这倒是真的,他也是只有三个兄弟。"我说完就后悔了,我跟她附和什么呢?
"我要去我舅舅家!"我大声叫道,"我要在他家住一夜!"
"我知道。你嚷什么呀?"
我快走几步和她并排前行,低头看着她的手臂。我几次想抓起她的手都没有足够的勇气。
"你在干吗?地上有钱吗?"
"没有。"我沮丧地说,"你的指甲挺漂亮,牛奶色的。"
"是吗?"她笑了,"可你的指甲是巧克力色的。"
我后来留了很长的指甲,无聊时我就对着灯光修指甲,我总想拥有她那双翡翠一样的指甲。
"你走得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