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
全国各地都有恢复粮本的要求,尤其是一般市民,呼声最高。作为政府部门,恢复粮本对于平抑粮价、稳定市场也有一定好处。双方的共同心愿,使刚废止不到一年的粮本,又在许多地方出现了。
湖南省的城镇居民又捧上了粮本。幸好,才废止一年,粮食部门轻车熟路,很快摸清了人口底子,逐一核发了粮册。每个城镇居民凭粮本每个月可购买10公斤大米,价格限定,早籼标一米为每公斤1.56元,晚籼标一米为1.96元,比市场价分别低0.6至0.7元。
江西省重新启用粮本后,每个居民每月供应大米12.5公斤,其价格是早籼米每公斤1.4元、晚籼米1.6元。
到1994年底,全国大部分省市恢复了计划供应制度,城镇居民又捧起了购粮本,又开始每月拿个米袋到国有粮店去买分配的大米了。
平心而论,靠国家补贴的粮食计划供应制度,实在不是一个好办法,但在目前这种财政状况下,我们又不能不如此。在各地恢复粮本的情况下,基本上稳定了人心,稳定了市场。
对于粮价暴涨风潮,中国政府采取了三项强硬措施,一是抛售专项储备粮保证市场供应;二是实行最高限价,抑制粮价暴涨;三是恢复计划供应制度,对城镇居民实行定量定价供应。
措施是得力的,效果也是明显的,但人们担心的是:按住的皮球会不会反弹?
北京粮价已趋于平稳,但它是由政府制定限价,600多人日夜巡查监督强制压下的。
广东粮价有所回落,但它是大量抛售专储粮才控制的。
湖南粮价基本稳定,但它是以重新恢复计划供应为基础的。
那么,中国的粮价还会不会反弹呢?
我们认为,关键是看粮食供求关系和流通政策。如果我们继续忽视粮食生产,挫伤农民种粮积极性,使粮食产量不足以满足社会需求量,加上国家不能有效的掌握粮源,控制粮食流通,粮价继续上涨,则并非不可能。
中国政府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在抑制粮食价格上涨的同时,中国重新确定了粮食生产的核心和主导地位,并实行“米袋子”省长负责制,要求各级政府一把手亲自抓农业,亲自抓粮食。与此同时,国家建立和完善粮食储备制度,保证掌握足够的粮源。加强粮食市场管理,维护正常的粮食流通秩序。
基于以上因素,国务委员陈俊生宣布,国家有能力应付可能发生的粮食市场波动。他强调,我国目前的国家专项储备粮已达到历史最高水平,地方储备也有一定的数量,目前粮食库存充裕。国家完全有能力应付可能发生的粮食市场大的波动。
但是,粮价问题,仍将是中国人敏感的问题。一方面广大农民迫切要求缩小工农业产品剪刀差,提高粮食价格,保证粮食效益;一方面,广大城市居民又迫切希望稳定粮食市场,控制粮食价格。
“谷贱伤农”,“谷贵伤民”,为难了中国政府: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左不是,右为难!
中国的粮价长期处于一种较低水平,并且与粮食的商品价值明显不符,这对农民的种粮积极性是极大的打击。这次的粮价上涨,很大程度上也带有一种长久压抑后的反弹性质。但是,粮价暴涨却是不正常的现象,它不仅使城镇居民难以承受,而且粮价上涨,增加了通货膨胀的压力,带动了其他商品的上涨,最终又将影响到广大农民的利益。粮食涨价的好处,将被通货膨胀所抵消。
因此,当时任国务院副总理的朱镕基指出,汲取粮价猛涨的教训,建立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粮食机制,核心是要有合理的粮食价格。这个价格应当是既能够调动农民种粮积极性,缩小工农产品剪刀差,而广大城市居民又可以承受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