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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玹子和她的同学们转进巷子,又回头说,玮玮闹着要来昆明上大学,听说了吗?峨答道,没听说。

    峨等三人在街上走,仉欣雷要请她们吃米线,她们都不想吃。他又建议去茶馆坐坐,那里零食虽不多,芝麻糖、牛皮糖、瓜子、花生米总是有的。她们同意了。

    这小茶馆灯光昏暗,门前台阶上排开几只烟袋。一种烟杆细长,足有一米,烟锅却小,顶在头上;一种胖大,是一截粗竹筒,抽水烟用。茶馆见有客人,习惯地去取烟袋。转念一想,这些学生不抽这个,赶忙放茶杯,提着大壶冲水。又推荐道,有刨冰,加果子水,你家可请?那是新兴的冷食,一碗冰碴子,浇上红红绿绿的汁水,甜而且凉。茶馆见无异议,便端了来。峨和家馨用小勺吃着。

    欣雷连忙抓住时机,说:“我有要事讨论。”峨便推开刨冰,说:“那我先走了,你们讨论。”欣雷急道:“就是要和你讨论,你怎么走!”

    峨有些诧异,看了他一眼。听他继续说道:“孟离己,记得你在香港说的话吗?你说大家都该共赴国难,不能逃之夭夭。这话我常想着的。”

    别人能记住自己的话,是让人高兴的事。峨没有想到他这么留心。“哦,我说过么?”

    “你说过的。孟伯母和嵋他们都在旁边。”欣雷赶快说,“我就要毕业了,家里要我去香港,可是我想留在内地。听说资源委员会需要经济情报人员,可能派到东南亚一带。你说怎么样?”又捎带地问家馨,“你说呢?”

    家馨见他只和峨说话,早已眼泪汪汪。这时只看着正在融化的刨冰,且不答话。

    峨沉思道:“资源委员会是干什么的?我不知道。”又一想,随口说:“似乎和二姨父有点关系。”欣雷不觉大喜,说:“我也是这么觉得。——总之,这是一条报效国家,又能发挥所学的路。”

    峨觉得没有表态的必要,转过话题问家馨道:“好像下星期野外课改在这星期了?”家馨道:“周弼老师通知了,大概是萧先生下星期有事。”

    峨拿着一粒花生米,慢慢地捏着。仉欣雷忽然说道:“有人瞎起哄,选出明仑第一美男子,你们猜是谁?——就是萧先生。”家馨说,我同意。峨不觉脸红了一下,灯光很暗,谁也不注意。

    “孟离已!吴家馨!”几个人招呼着走过来。其中一个是刚才主持会的孙理生,头发竖着,直冲霄汉,应该说这是当时流行的发式。一个女生何曼,是外文系的。她年纪较大,是转学来的,待人处世,很有经验。

    孙理生道:“庄先生讲国际形势很精彩,讲国内形势好像材料不够。”欣雷道:“我听着都很新鲜。”何曼说:“邱吉尔的演说真让人感动。欧洲战场的局势变了,日本鬼子也要收敛些。”说些闲话后便坐下来。孙理生走开和又进来的同学招呼,大都是社团负责人。’

    当时各种社团如雨后春笋,遍地皆是。有以政治思想为名的,如民主社、自由社,有一个众社,意即以群众为师,何曼是负责人。有以学术、文艺为名的,如文史社、新诗社。各社团都出壁报,各抒己见,思想很是活跃,且大都与有关的教授有联系。有的社团还有不同的政治倾向,愈到后来愈明显。

    何曼说:“参加社团活动对我们吸收知识、明白事理很有好处。吴家馨参加过几次众社的活动了,很有意思,是不是?社会上有些事看不明白,大家一起讨论就明白了。”

    家馨道:“我参加过青年会团契活动,也很得安慰。众社的活动似乎更科学,更关心社会。至于为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何曼笑道:“能感受就好。下次活动,孟离已参加吧?我们还要请孟先生讲演呢。”峨笑笑不置可否。何曼又说:“澹台玹总没到宿舍来,我在英国小说选读课上倒是常见她。你们两个谁是姐姐,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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