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西·贝茨正坐在华盛顿外勤办公室重大行动中心,那个人走了进来。巴克·温特斯不是一个人,他带着平常那一对保镖,还有其他几个人。贝茨认出其中一个年轻人是局里的律师,另一个是局里职业责任调查办公室的调查员,这个调查办负责查究FBI成员的不当行为。他们带着有点夸张的严肃表情在贝茨对面坐下。
温特斯伸出一根长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调查进行得怎么样了,珀斯?”
“进行得很好,”贝茨回答,他瞧瞧那几个人,“这都是怎么回事?你们在着手搞自己的调查?”
“最近有兰德尔·科夫的消息吗?”温特斯问。
贝茨又一次望望那几个人。“你知道,巴克,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可这些人听到这个名字没问题吗?”
“他们全都获准了解,珀斯。相信我,很多事他们都得到了批准。”温特斯现在直勾勾盯着他,“这是一场大灾难,你也知道。”
“你看,派进去营救队,别人朝他们开火,他们开枪还击。战斗条令写得一清二楚。宪法里可从没说过咱们的人只能站在那儿等着别人把他们打死。”
“我指的不是对自由社团的屠杀。”
“去你的,巴克,根本不是什么屠杀。‘自由’们也有枪,他们还用上了。”
“死了八个,全是老人小孩,营救队这边无一伤亡。哼,你以为新闻界会怎么说?”
贝茨扔下他拿着的文件,也扔开他剩下的最后一丝耐性。“如果调查局还耍它一贯的那套,一头扎进沙堆,随便别人怎么陈述事实、编造谎言,那,我觉得新闻界的说法好不到哪里去。我们怎么才能树立自己的‘形象’?每次行动都死几个人?”
“又一个韦科事件。”年轻脸蛋的律师一面说,一面摇头。
“根本不是,”贝茨喝道,“你说的东西你根本不懂,韦科事件时你还在法学院磨屁股呢。”
“我刚才说过,”温特斯镇定地说,“我指的不是‘自由’的事。”
“那是什么?”贝茨问。
“哦,这我可没多大把握,也许,我们应该谈一谈FBI整个安全体系被人破坏的事。”
贝茨深深吸了一口气。“因为心理诊所?”
温特斯猛地爆发了。“对,珀斯,说得对。只有上帝知道有多长时间了,特工、秘书、技术员,鬼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人,可是显然,调查局里每一个脑子有点毛病的人都在那个地方把心里话全吐出来了。而同时,另外一些人把这些话全吸进去,上帝才知道他们用这些情报干了些什么。我管这个叫做安全体系遭到破坏。”
“目前我们正在搜寻欧班伦。”
“但是损失已经造成了。”
“总比我们一直没发现强。”
“强不到哪儿去。我想你也知道,都在记录上,很久以前我就反对找外头的心理医生和心理学家,正是为了安全原因。”
贝茨仔细打量着这个人。这么说,你打算利用这场灾难把你的前程再往前发展几步,是这样吗,巴克?比如。也许能搬进局长办公室?
“不,巴克,事实上,我不知道。”
“都在档案里,”温特斯信心十足地说,“查呀。”
“里头肯定有,巴克,说起档案的事,你一直是高手中的高手。”可要说做个真正的FBI特工,你就没几下予了。
“哼,这一次非人头落地不可。”
但不是你的。
“还有这个,我读到伦敦也参加了那次袭击,这算什么。求求你,告诉我这是打字出了大错。”
“他参加了。”贝茨承认。
温特斯的样子好像又要大发雷霆,但贝茨察觉出此人脸上透出一丝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