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嘴巴宽宽的,眼角的笑纹透露出敏捷的幽默感。两人眼光相遇时,她察觉到一股摄人的力量。他深棕色的眼睛看起来带着黑色,让机警的眼神增添一种看穿一切的洞察力,这样的眼神立刻让她觉得不安。恶魔的眼睛一定就像这样,无所畏惧、洞悉世情……又性感。
“欢迎光临,戴夫人。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他的声音让荷琳踉跄了一下。她恢复平衡后,定定的站在那里,眼睛盯着脚下的地毯。整个房间在身边天旋地转,她专注于不让自己失去平衡,全身同时因为惊慌及困惑而颤抖不已。她认得这个声音,不管在哪里都认得出来。他就是那个陌生人,那个柔声和她说话、又在她记忆里刻下难以抹灭的私密亲吻的男人。一阵羞耻热辣辣地冲上荷琳的脸,她无法重新抬起头看他。可是尴尬的沉默迫使她一定要说些什么。
“我的家人差点说服我不要来此。”她低声说。噢,她应该听乔治家人的话,躲在戴家安全的门墙里。
“可以请问是什么原因让你仍决定来访?”他的语调是如此温和有礼,她不禁讶异的抬起视线。那双深色的眼中肯定没有调侃的意味。
柏萨力没有认出她来,她忽然充满希望的松懈下来。他不知道她就是在伯爵的舞会上被他吻过的女人。她舔舔干燥的双唇,试着以寻常态度的交谈下去。“我……也不知道,”她说。“我想应该是好奇吧。”
这句话让他微微一笑。“这个理由够好了。”他执起荷琳的手表达欢迎之意,长长的手指完全包住她的手,手心的热度穿透薄薄的手套。脑中闪过的记忆让荷琳差点站不稳……那个晚上,在伯爵府的舞会上,他的肌肤多么温暖,他的吻多么炙热有力——
她不安的收回手来。
“我们坐下好吗?”柏萨力比了比大理石茶桌旁两张路易十四风格的扶手椅。
“好的,谢谢你。”荷琳很高兴可以坐下,她那双不稳定的腿已不太可靠。
她就坐后,柏萨力在对面的椅子坐下,两脚平放在地上,健壮的腿张开,身体微微前倾。“何吉,上茶。”他对总管轻声说,回头看着荷琳,对她咧齿笑着,让她失去了戒心。“夫人,希望你喜欢稍后送来的东西。在我家喝茶有点像玩轮盘。”
“轮盘?”荷琳疑惑的皱着眉,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一种赌博。”他解释道。“我的厨子心情好的时候手艺无人能比,可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做的饼干可以把牙齿都崩断。”荷琳不禁笑起来,发现柏萨力也和一般人一样会抱怨家务问题,让她不再那么紧张。
“我想只要稍加管理……”她刚开口就发现自己竟然在别人没有询问的状况下擅自给予建议,而马上停了下来。
“夫人,在我家根本没有管理可言。所有人都手忙脚乱、毫无方向,不过这个问题我稍后再跟你讨论。”
这就是柏萨力找她来的目的,向她请教如何让家务顺进行?当然不是。他一定是猜到她就是那天在伯爵府遇到的女人。也许他只是在耍她,故意先问几个狡猾的问题让她自己上钩。
如果这样,那最佳的防卫就是马上把一切摊开来。她只要解释说那天晚上她是受到惊吓,而且那完全不是她平常会做的事,只是那天刚好没有防备。
“柏先生,”她紧张得抽筋的喉咙努力说出每个字。“有件事我想……想告诉你。”
“请说,”他热切的黑眼望着她。
荷琳忽然无法相信自己吻过这个高大雄伟的人,拥抱过他、抚摸过他下巴上的胡渣……而他也曾吻去自己脸上的泪水。在他们相遇的短短时刻中,她曾和这个人分享过从前只和乔治有过的亲密关系。
“你,你……”她的心脏在肋骨下跳个不停。她在心中痛骂自己懦弱的行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