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某种宗教思想为依托的精神疗养协会,它的信徒都是精神障碍症患者,在药物治疗效果有限的情况下,灵教用更高的精神信仰来引导患者,克服他们自身的精神障碍。虽然这种方法的科学性还没有得到公认,但我们调查了几个患者的情况,他们对灵教全部持肯定态度。我想这件案子,应该和灵教没有关联。”
“患者名单是孟蝶提供的吗?”君泽问。
“你不信她?”司徒敏锐地感觉到君泽的不信任。
“对于灵教,我相信你的调查结果,但对于孟蝶这个人,我持保留态度。”君泽的眼中依然有怀疑。
“是不是跟安静有关?”司徒看出君泽的感情用事。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君泽不想跟他争执。
“我承认孟蝶的出现有刻意的痕迹,”司徒看着君泽,“但我不希望我们对她个人的主观印象,影响我们对案件的处理。”
“一个本身就带有疑点的人,她的话,你怎么能全盘接受呢?”
“那你就是说,我们要死盯十四教堂,一条路走到底是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不应该因为孟蝶几句所谓的坦白,就自以为掌握了全部的资料。”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彻底砍断神秘宗教这条线,我只是想强调,灵教不是唯一的线,甚至不是最有价值的线。”
不是最有价值的线?君泽抬眼,“难道你有其他线索?”
“第二具尸体,有一个突出的特征,就是死者的肾脏不见了。”
“有的宗教,有膜拜人体器官的怪癖——”
“傅君泽,”司徒有些火了,“你能不能跳出神秘宗教这个圈?”
“我说的是事实!”
“你的事实太狭隘了!”司徒说,“我们现在没有证据,只有猜测,我们要的是尽可能多的可能性,而不是结论先行。如果你不能把对孟蝶的偏见从思考中剔除,我觉得你不适合参与这个案子。”
君泽看着司徒,“如果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话,我想我们真的不适合再合作了。我承认我对孟蝶有偏见,我也不否认,这种偏见会影响到我的思考,如果上面要我退出,我可以接受,但是司徒,你对我,何尝没有偏见?”
“但至少我的偏见,不会左右我对案件的分析。这里是警局,我是个警察。站在这里,案子大过天。”司徒并不躲避君泽质问的眼神。他始终把君泽当朋友,当兄弟,但他跟君泽是不同的。
君泽低头看看桌上的档案,圈圈画画,那是司徒熬夜的记录。他无力地笑了一下,从司徒身边走过,“案子是你的了。”
司徒惆怅地握住拳头,这是他不想看到的,却是他预料到的。感情对于君泽,始终是第一位的。安静对于君泽,始终是不可替代的。
安然倒了杯咖啡,送到安静手中。安静喝了一口,咸的,很快,她的眼中飘过一丝复杂。
“姐姐,我想问你个问题。”安然看着安静的脸,想捕捉一丝情绪。
“什么问题?”
“你被孟医生他们救了之后,为什么不回家呢?”
安静心中被刺了一下,随即微笑,“既然决定离开,就不应该反悔。如果不是你,我不会离开孟家。”
“那他呢?”
“没有我,他不是也过了九年。”
“那你呢?”
“我不是好好的吗?”
安然抱住安静,她知道这九年,安静一定过得很辛苦,君泽也是,她自己也是。
“你,还爱他吗?”安然下了很大决心,才问出这个问题。
“他让你问的?”
安然一抖,“不是,是我想知道。你是我姐姐,我希望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