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了。君泽很自然地去扶安静,双手触碰的瞬间,他感觉到安静压抑不住的轻颤。似乎两个人分离了太久,对彼此的身体有种莫名的恐惧。幸好,只是颤抖,安静没有缩手,君泽也没有。他扶安静下车,进电梯。安然埋头处理车厢里的行李,把背影丢给君泽。
电梯门关上,安然转过身。她没有听到君泽叫她,她也不期望听到。她不敢挤进那个狭小的空间,那个似乎是属于他们俩的空间。他们拉着手,她根本躲不掉。她宁愿站在外面,感受被冷落的孤寂。电梯里,没有她的位置,哪里,都没有她的位置。
君泽领安静到家里,带她进房间。“到家了,阿静。”君泽说。
阿静。听起来真的很遥远。安静摸索着,却不知该往哪边去。
“要什么?”君泽上去扶她。
“你放手。”安静说。
君泽心中一凉。
“你不可能整天整夜照顾我的,让我自己来,好吗?”安静说。
君泽稍微放心些,“床在你的左边。”
安静摸索着过去,却偏离了位置。
“稍微再往前些。”君泽的架势是准备随时出手的。
安静摸到床边,坐下,“45分钟位置才叫左边,这个位置,已经是50分了。”
君泽一愣。
“蝶姐说,这样更准些。”安静看向君泽。其实,那不是看。
君泽的心突然沉下去,似乎,他才是局外人。
call机响,君泽有些烦恨地看向call机。安静,总是让他的心没法安静。
“你去吧,我没事。”安静说得很客气,一时间,她找不回当初的感觉,找不回那份亲昵,找不回那份任性。
君泽动动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知道,此时此刻,什么话才是有价值的。安慰、担忧、热情、喜悦、疼惜,似乎都不合适。唯一可做的,就是离开。他与她,都需要时间。
“安然会在这里,有事你叫她,我收工再来。”君泽出去。
安静的目光似乎随着他的离去挪向门角。她有些把握不到自己的情绪,等待多时的那种爱,似乎突然丧失了力量。也许,爱情就像磁石,一旦真正贴近,拥有的,只能是彼此相依的结果,而不是彼此吸引的魔力。她知道她还是爱他的,只是,她感觉不到那种强烈的渴望,感觉不到那种该有的甜蜜和美丽。
君泽乘电梯到一楼,电梯门开,安然撞进来。
电梯门又关上,君泽还来不及出去。时间像是停止了,只有电梯在黑洞般的空间里上下穿梭。
电梯回到五楼,门开,安然失望地笑笑,出门。门关上,安然落泪。无话可说,才是最可怕的。任何一幕戏,即使落幕,也该遗留下一笔辉煌,或是遗憾,或是欢喜,或是悲怆,至少,不该是无声无息的消逝,仿佛什么都未曾存在过。不留痕迹的爱,未必是痛,但被抹去了痕迹的爱,却是干涸的伤口,痛,不知为何而痛,苦,不知苦从何来。
安静的事情暂时得到解决,如今让司徒头痛的,依旧是案子。他坐在桌前,托着额头,眼睛眯成一条缝,像是要硬生生地挤出一点线索。
啪啪啪。君泽拿文件夹猛敲桌面。
“喂,来啦。”司徒立刻直起腰。
“案子怎么样?”君泽拉把椅子坐到司徒面前。
“打回原形了。”司徒有些走投无路的绝望,“本来以为查到十四教堂,就可以顺藤摸瓜,结果摸来摸去又摸回原地。”
“虽然安静没事,但不代表十四教堂可以彻底洗脱嫌疑。”
“你来的时候没看见孟蝶出去吗?我对她几轮轰炸,结果炸得我一无所有。”司徒说着换了个姿势,“灵教其实不是单一的宗教派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