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三人围成一圈,把一堆资料围在中间。说是一堆,其实也就几张纸。没有死者照片,没有身份证件,没有人物关系和背景资料,没有现场遗留物和可疑痕迹,除了死者的验尸报告,什么都没有。虽然说死人能提供最多的线索,但没有脸的死人,从提供线索的角度来说,价值就大打折扣。
“法医鉴定,死者体内有大量催眠性药物,是致死原因。我们查过药店,但没有结果。”
“可以查查医院的眼科,”莫非抖抖资料,“法医说死者的身上有一些碰撞伤,从伤痕的位置和新旧程度来看,死者很可能是一个失明不久的人,因为还不习惯没有视觉的生活,所以容易碰伤。”
“查过了,由于各种原因导致双目失明的病人都健在,残疾人协会也调查了,所有的盲人会员都健在。”司徒摊摊手。
“药物催眠,又被人淋了硫酸导致毁容,还弃尸荒野,有点意思啊。”莫非做做头部运动。
“有意思的是我们完全不知道死的是谁!”君泽没好心情,“联络了失踪人口处,但是没有收获,同时没有人认领尸体,尸体又没有明显的身体特征,没有证件,没有显示死者身份的物品遗留在现场,我们连破案的第一步确认死者身份都做不到。”君泽气恼地说。
“也不是啊,”莫非说,“死者的衣服,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有什么奇怪?”君泽和司徒凑过来。
“白衣白裙白袜子,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女人穿全白有什么奇怪的?”司徒说着,刚要转身,被君泽一把揪回来。
“好像是有点问题。”君泽盯紧照片,“感觉像……”
“像什么?”司徒凑过去。
“像医院的病号服。”君泽挤出答案,“难道医院的档案有问题?”
“开什么玩笑!”司徒打他脑袋,“医院的病号服,为了检查的方便,都是扣扣子的开衫,这件是套头衫。”司徒指指照片,“还有,”他把手挪到死者的裙子上,“医院哪有病号裙啊?”
“那倒是。”君泽撇撇嘴,“莫非,你搞什么飞机?”
“没有啊,我说的问题不是这个。”莫非无辜地,“现在你们已经确定西贡只是弃尸场所,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对不对?”
司徒点点头,“死者没有穿鞋,白色的袜底却没有泥土,很明显她是被人搬到那儿去的,所以我们认为西贡荒郊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那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死者的衣服,除了在西贡荒郊沾到的泥土外,并没有其他的灰尘痕迹呢?”
“嗯?”君泽和司徒一愣。
“白色,是最容易招灰尘的颜色。一般的生活,吃穿住,都会触摸到不同的物质,比如说毛料纤维,油腻或者汤汁,地毯上起的球,曾经接触过的人的毛发、汗液等等,但法政科的报告,并没有提及死者的衣服上沾到除泥土杂草以外的物质。”莫非放下资料,“除非死者死前置身于类似于真空的环境里,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干净?”
“的确有点问题。”司徒说。
“可这个问题,”君泽瞪着莫非,“根本说明不了问题。”
“还有一点,”莫非继续,“死者衣服的尺寸明显与身材不符合,加上之前的怪异之处,我很难想象死者是在怎样的条件下,会穿上这样一套衣服。难道是要上床睡觉?”
“你是说睡衣?”司徒笑起来,“拜托,现在的睡衣不是印花就是蕾丝,哪会像这样,连根条纹都没有,那还是跟医院的病号服比较像。”
“对,这就是问题,而且死者死亡的时间是在下午的四点,这似乎不是睡觉的时候,那死者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套衣服来穿呢?”
“或者说,死者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