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已丰,心知必有夜行人光临,当下连忙吹熄烛火,身子一振,有若轻烟一般破窗疾闪出去——就在赵子原出到窗外的同时,客栈院落突然出现一人,此人乃是由屋顶纵落,轻得一如落叶飞絮,不闻丝毫声息。
赵子原定睛一望,只见那一身道袍的武当清风道长,稳似泰山般屹立在他的面前——
赵子原情不自禁露出讶然之容,并非为了对方去而复返,而是竟然没有见到花和尚与他在一起的缘故。
清风道长沉声道:
“施主随我来!”
不待赵子原回答,便自转身朝客店外头奔去。
赵子原无暇多虑,亦自拔足跟上,那清风道长脚程甚疾,经过镇集街道时,毫不减缓速度,赵子原足下轻功完全施展开来,方不致落后。
来到镇郊一座山坡上时,清风道长聚然停下身来,回身道:
“施主可知贫道招唤你到此的目的么?”
赵子原见他目光阴鸷,语气不善,不觉退了两步。
他缓缓说道:
“正要请教。”
请风道长嘿嘿一笑,道:
“这里注定了是你葬身之地,是以贫道引你至此。”
赵子原在镇集小店里,乍一见到清风道长露面时,便已猜知对方乃冲着自己而来,因此之故,此刻闻及清风道长之言,并不如何感到意外。
他故作不解道:
“在下何时得罪了道长?”
清风道长冷笑不语,只是往前逼近了两步。
赵子原复道:
“花和尚今午不是与道长一道追纵那白衣人么?缘何只有道长一人回转?”
清风道长冷冷道:
“凡事你都要追究到底,这正是你致命之处。”
赵子原道:
“然则道长所以欲对在下不利,是为了我曾到过武当山的缘故了?”
他见清风道长并未否认,续道:
“待在下想一想,我首次在纯阳观与道长朝面,当时便隐隐感觉到道长行径奇特,后来在内室之中,天石掌教不意取出剑鞘夹屋所藏的纸片,你,我及武当三子都同时在场……”
清风道长打断道:
“敢情你已领悟到纸片上留字所提及的地方是何处,是以立刻兼程赶往,这座镇集是通往鬼镇必经之地呢。嘿!嘿!”
赵子原岔开话题,道:
“敢问道长与天石掌教如何称呼?”
清风道长征道:
“他是贫道的师兄。”
赵子原道:
“道长心性行事,皆和天石掌教迎然有异,不过这也难怪,有时为了利害不同,莫说是师兄弟,即如兄弟骨肉也会见利忘义,做出种种卑劣之事,哦,自然我说的不是道长你……”清风道长神色一变,道:“说得俐落,但你也未免太过武断了。”
他双目精光陡射,反手一抽一抖,“呛啷”一响,背上长剑已到了他的手中。
赵子原吸一口气,道:
“在下差点忘记再问道长一句话,说过之后,再行动手不迟。”
清风道长道:
“可是有关纸牌之事?”
赵子原道:
“道长实系有心之人,花和尚在客店里藉口与道长斗叶为戏,交给道长两张纸牌,其实……”
话未说完,清风道长猛然沉臂出剑,去势快得出奇,剑锋推到时发出嗡嗡声响,有若狂风卷帘,赵子原一愣之下,胸口已被对方剑尖抵住。
清风道长眼色阴晴不定,忽然抖手将剑尖自赵子原胸口移开。
赵子原错愕列甚,道:“道长是存心戏弄于我么?”
清风道长高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