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是。”
藤乃在经过厨房时,看了一眼满是电气化的闪光的设备,便推开门进了宽敞的卧室。
“到底有什么事?”
明美并没揭开床帷,只是用她那浓重的关西口音问了一声。
“有一位在银座店工作的姑娘,非要见您不可。她一直站在那里不离开。”
“是谁这么一早就来吵人呢?姑娘叫什么名字?”
“她说叫真弓。看她的样子十分认真,好象又有些害怕。”
藤乃用手按着自己的小胸脯。
“真是没办法。客人的事来找我,丈夫的来找我,这么找起来,怎么得了啊。”
明美轻轻叹了口气,可是又象打了个柔和的呵欠。
“请您原谅。”
“只是责怪你也没有用,你就帮我化妆吧……唔,渥子呢?我还想喝以前那样的饮料,她怎么还不送来呢?”
渥子是女仆的名字。明美有一个习惯:一挣开眼睛就背靠羽毛绒枕头,品酒品可口可乐的滋味。
“渥子,正在大厅接待客人。饮料我去取来,那位客人怎么办呢?”
“让她在客间里等等吧。”
明美从床帷中传出的声音仍是淡漠的。
被引进客间里的真弓,情绪十分不安,坐在沙发上不住地晃动着身体,女仆端来的可可饮料,她根本不去动,在她的脸上,再也见不到昨天夜里摆出的那副冷漠傲慢的神色了。
用手帕捂着的嘴唇热辣辣地痛,牙根也痛得厉害。墙壁上挂着的名画都是价值数千万元的珍品,但真弓并不知道。她聊以自慰的是,自已虽然是嘴唇肿胀了,却比这些劣等画上的女人漂亮得多。
已经等了有半个小时了,依然不见明美的影子。进来时的那股决心劲儿有些动摇,她无力地站起身子准备回去了。
“太对不起,叫你受到了……”
随着银铃般的声音,身穿淡黑色室内装的明美,踏着名演员在脚灯下活动时的步伐走了过来。
看样子她是浴过了澡,盘卷上去的黑发边际上扔有滋润之意。做为近晌午时分的化妆,浓淡正宜。
“妈妈,真气人……让人欺负了……”
真弓走近明美身边,从嘴上拿开手帕。从牙根流出的血巳经干凝在肿裂的下唇上。
明美漂亮的眉头皱了一下,说道:
“嗯,真叫人心疼。和他吵架了吗?”
真弓哀叫一般地说道:
“哪是什么吵架呀。妈妈,您可给我找了个厉害的客人了,那个人是刑警呀!”
老板娘一派狐疑,悄声问道:
“哪个人?你指的到底是谁啊?”
“就是那个人。就是昨天一直在店里说话的那个叫什么佐野的副教授,他是个冒牌货啊——”
真弓的声音越来越高,简直近乎竭斯底里大发作。她的脸色又重新为一种恐怖所笼罩。她哭诉着说道:
“那个人说,是妈妈让我接待的。还有,已经抱钱付给了妈妈。这是真的吗?您清楚他的身份吗?您明知他是刑警才介绍给我的吗?”
真弓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明美的脸上,简直象被浆糊粘上一样,完全僵硬了。苍白的脸上明显地可以看得见暴露的青筋。
“看起来我们是上当了。我根本记不得有这种事,昨天晚上,没有一个人通知我,叫你去做陪的。真弓姑娘,在这儿说话不方便。走,我们到里面去,你慢慢地说给我听。”
明美闪亮的眼睛又恢复了镇静,声音一派温和。
起居间里厚厚的窗帘遮住了外光。两个女人对坐在暖炉旁的皮靠椅上。
暖炉里烧着白桦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