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鸣,小脑袋左顾右盼。
“克雷恩太太?”
我说话的时候移动了一下,惊走了那只小鸟。她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去,眼睛眨了一下,手从胸前移到《妇女之家》的封面上,开始无意识地转动左手中指上的小钻戒。
“不,”她说,“不。”
“你不知道原因?”
“我不想谈这件事。不想。”
“可是这很重要,克雷恩太太。如果你可以提供一点线索……”
“不,”她说,“不,等等,我错了。我最喜欢的那个故事不叫《永远别和女人争论》,应该是《几近完美的假期》。瞧我多蠢,竟把两个故事混在一起了。”
她又朝我笑笑,但这次的笑容有点不同,那双眼睛好像在说:“请别再提那件事了,别伤害我。”我感受到了她的痛苦,这是我的致命伤:太有同情心,太容易感同身受。此刻我觉得自己就像那些游荡在电报大道上的讨人厌的嬉皮士。
但我还是继续询问。尽管有时我不喜欢自己,但我不会停止工作,不然几年前我就歇业了。
于是我说:“我很抱歉,克雷恩太太。我不会再提那件事了。你不介意我问些其他问题吧?”
“这……”
“你现在还与你丈夫生前的好友见面吗?”
她咬着嘴唇说:“我们没什么朋友,”她说,“我们有彼此,但……但这并不……”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又沉默了。
“一个朋友也不联系了吗?”
“只有史蒂芬。他有时会来看我。”
“史蒂芬?”
“史蒂芬·波特。”
“他和亚当·波特有关系吗?”
“谁?哦,是的,他是亚当的兄弟。你认识亚当?”
“不,太太。我只知道他是你丈夫的朋友。”
“确切地说是我的朋友。”
“你说亚当?”
“是的,他是我的美术老师。你知道,他是个画家。”
“不,我不知道。”
“很棒的油画家。我比较擅长画水彩。主要是静物,水果之类的。”
“你现在还画吗?”
“已经很多年没画了。”
“史蒂芬·波特也是个画家吗?”
“不,他是个雕塑家。也给别人上课。这年头光靠雕塑很难生存,所以他不得不去教书。我想大多数艺术家都是这样,你觉得呢?”
“是的,太太。他有自己的工作室吗?”
“当然。”
“在哪儿?”
“旧金山。”
“能给我地址吗?”
“你想去找史蒂芬吗?”
“是的。”
“好的,见到他时帮我传个话,他已经有几个月没来看我了。”
“好的。”
“北海滩。”她说。
“太太?”
“史蒂芬的工作室,在北海滩。”她微笑着,仿佛回到了过去,“哈蒙和我过去住在北海滩科伊特塔附近一幢可爱的老房子里,绿树环绕。他喜欢安静。”
“是的,太太。”
“一切都过去了。那一带很久以前就被拆除了。”
“你能告诉我史蒂芬工作室的地址吗?”
“确切地址我记不清楚了,”她答道,“但我肯定电话簿里能查到。”
房里的吸尘器停了下来,安静得仿佛空气都凝固了。我开口打破了沉默:“我想托马斯·扬科斯基也是你丈夫的朋友。”
“他是哈蒙的律师。”
“你丈夫为什么需要律师?”
“有个女人要告他剽窃。一桩愚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