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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快把玉猪龙还给柳老师,不然他要急疯了。我去西屋看看。”

    西屋只有大概十平方米。偌大的炕占据了屋里一半的面积,这似乎是当地农家必备的寝具。一张斑驳的木制小桌和两把椅子,外加一个年代久远的小躺柜就是全部家具。

    我扭亮小桌上昏黄的台灯,拖过一把吱吱作响的椅子坐了下来。其实我对在这里能找到什么并没有太多的期望,只是想安静地坐一会儿,把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整理清楚。

    炕上整洁如新,看起来谢汝辉并没有真正在这里睡过,或者就是被凶手整理过了。谢汝辉怎么会成为凶手的目标?凶手在杀死他之后又把尸体藏在了什么地方?既然藏起来了,又为什么要再搬出来,而且抛尸的地点正好是藏匿玉猪龙的地方?发生在这个小院里的一切,似乎都和那沉睡了几千年的古玉有关。既然如此,凶手为什么偏偏没有把它拿走?太多的问题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不,一定是我忽略了什么。我闭上眼睛,把这个晚上听到、看到的一切仔细回忆了一遍。每一个人,每一句话,每一个解释不通的问题,每一种可能性。慢慢地,所有支离破碎的片断开始聚拢起来,排列,组合。难道……是他?原来事情的关键在这里。我不禁松了一口气。

    是现在就把他揪出来,还是等警察到场?这还真是个问题。我正在犹豫不决时,堂屋那边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吵架。这群大男人真不让人省心,好端端的,又怎么了?还是过去看看吧。我叹了口气,关上台灯,离开了冷清的西屋。

    一进堂屋,就看见牛福来一脸怒气地喊着:“我好心好意帮你们的忙。你倒把黑锅往我头上扣!你们城里人都是好人,我们都是贼啦!”他老婆坐在炕角上,正抽抽搭搭抹着眼泪。

    “哟,福来哥,这是跟谁生气呀?”我笑着问牛福来。

    “妹子,你来说说理,他凭啥怀疑我们是杀人犯?”牛福来瞪着秦思伟。

    “谁怀疑你们啦?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在今天晚上七点半到九点半之间,也就是谢汝辉失踪期间的行踪。你激动什么?”秦思伟冷着脸,“不仅仅是你们夫妻俩,其他人也都要问。”

    “福来哥,这是例行公事。按他们警察的说法叫不在场证明。思伟他不是针对你的。”我对牛福来说,“你和嫂子今天晚上到邻居家打牌去了,对吗?”

    “对啊,我早告诉过你们的。”牛福来平静了一些,“我们一直在邻居老聂家打牌,到九点半才回来,不信你们可以去问。我们回来的时候,柳老师、钱老师、蒋记者还有李焱都在家。”

    秦思伟匆匆在一张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粗糙的信纸上写上下牛福来的口供。

    “我……和钱老师七点出发去的遗址。”蒋应羽思索着,“在那儿拍摄黄昏的空镜,一直到八点前后,当时天已经黑了。后来钱老师回村找柳老师他们,我去遗址东边的那条河边拍了一些夜景的镜头,大概九点半前后回到这里。当时,其他人都回来了。”

    “我跟小蒋在遗址分手以后就去村东头的牛存旺家找柳老师他们。”钱浩文说,“因为原定今天晚上去走访牛存旺和村西的聂军鹏两家。听说前一阵子村里打井的时候挖出过几件陶器,被他们两家人拿走了。结果到了牛存旺家,发现屋里灯黑着,没有人。我就往聂军鹏家走,路上遇到柳老师,我们一起回来的。当时……大概九点钟吧。”

    “我们进屋的时候是九点整。”柳国熙接过话,“我和李焱出门的时候是七点半。当时福来和秀凤还没出门,老谢也在家。因为要走访的两家一家在村东,一家在村西,为了节省时间,我和李焱商量好了分头行动——我去聂军鹏家,李焱去牛存旺家。结果我到了聂军鹏家,发现他家里没人,于是我又到村边的田里去找了找,也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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