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邻家的狗可能被这呼喊声惊到,也狂吠起来。厨房里应声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不用问,是正在刷洗碗筷的福来夫妇被吓得打破了碗碟。我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难道又出事了?
“这……又怎么啦?”钱浩文和柳国熙像两条受惊的沙丁鱼一样挤成一团。
“你们待在这里,千万别出门。”我抓起屋里唯一能用的武器——手电筒——冲了出去,刚好撞上匆匆而来的蒋应羽。
“希颖你快去看看吧。”他像看到救星一样,把我的胳膊抓得生疼,“出事啦!”
“怎么了?秦思伟呢?”我心里一沉。
“他守在工具棚,让我过来叫你。”蒋应羽咽了一口唾沫,“谢老,谢老被人杀死啦!尸体就在后院的棚子里!”
“什么!”柳国熙看起来快要崩溃了。这一晚上也太过热闹,诡异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我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大了一圈。
谢汝辉的尸体蜷缩在工具棚的一角,尸身周围散落着形状各异的木板木条什么的。他的面部痛苦地扭曲着,两眼圆睁,嘴巴像黑洞一样大张着,仿佛在无助地呼喊。
秦思伟低头看着面目狰狞的尸体:“我们一进来,就看见满地的木料。他缩在地上——脖子上有淤血,是被掐死的。在山上找了大半夜,结果人在这里。”
“玉猪龙呢?”
“在这里。”秦思伟摊开手掌,玉猪龙静静躺在上面,“它就压在尸体下面。李焱这小子!”
“可他为什么要杀谢汝辉?”我心生疑虑。
“还是问问他自己吧。”秦思伟去前院把李焱拎了过来。
“李焱,这是怎么回事?”我拿手电晃着谢汝辉的尸体。李焱脸色煞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扭过脸去不看尸体,“我不知道,我,他……他刚才不在这里。”
“李焱,现在警察还没到,所以你现在老实交代还来得及。”秦思伟抓住他的肩膀,“你别告诉我这尸体是自己飞来的啊。”
“不是我干的!我没杀人!”李焱失魂落魄地喊着,“我藏玉猪龙的时候,这里只有木头。我真的没骗你们,真的!”
我蹲下来摸摸谢汝辉的尸体,他大概是六到八个小时之前遇害的。推算起来应该就是晚饭后,大家离开驻地的那段时间。尸体上非常干净。如果李焱没有说谎,谢汝辉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他藏匿赃物的地方?凶手又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实在是不合常理。
“现在怎么办?”秦思伟问我,“我刚刚打过电话,警方人员在路上,估计四点之前能赶到。”
“四点……还有将近一个小时啊。”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老弟,咋个事嘛?”牛福来在工具棚外喊了一嗓子,吓了我们一跳。
“你怎么跑这儿来啦?”秦思伟走出去。
“我来看看出了啥事。”牛福来小声说,“要不要通知村长啊?”
“现在还不用,等警察来了会通知他的。”
“我们也进屋去吧。”我拽着李焱走出来,关上工具棚的门,“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福来大哥,你晚上出门的时候大概是几点?”秦思伟问。
“七点半多一点儿哇。你们刚走,柳老师他们也正要出门。邻居家聂老汉叫我们两个过去打牌。”
“当时谢汝辉在屋里?”
“是啊,我跟他打了招呼,还特意嘱咐他,就他一个人在家,千万关好院门。”
“老先生没有说过他要出门?”
“没有哇。他正在看电视,说他累了,想躺一会儿。我们把西屋的炕给他收拾出来了才去的老聂家。”
“西屋?”我打了个哈欠,对秦思伟说,“你们先回堂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