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请他吃了一顿海鲜。可是,谁知道他居然把我写的文章换上自己的名字抢先发表了。最可恨的是,去年年底申报博导资格,他居然倒打一耙,指控我抄袭他的论文!我是有口难辩,想一想气就不打一处来啊。”
“既然是他剽窃您的文章,您可以申诉啊。”我说。
“口说无凭啊,文章发表的顺序可是明明白白的。”樊荣苦笑,“更重要的是,院里的领导们更愿意相信魏平青。因为我已经三十八了,而他只有三十五岁。”
“这有什么关系吗?”
“有很大关系。”樊荣咬牙切齿地说,“你们不知道,过去工大最年轻的博导是信息学院的王一鸣教授,他是三十六岁的时候获得博导资格的。所以,只有把魏平青推上去,经济学院才能拥有学校历史上最年轻的博导,这可是露脸的事,更是院长书记的政绩工程。所以,虽然他们并不完全相信魏平青的话,却还是采纳了他的证据。当然,对于我,他们也算仁至义尽,没有上报学校,只是内部决定停招一年研究生。我还能说什么呢?如果事情真的闹到学校,我又拿不出魏平青剽窃的证据,那恐怕我就要被解聘了。”
忘了曾经听什么人说过,只要有人的地方都避免不了是非,避免不了争斗。现在看来这话也太精辟了。
“事后您有没有找魏平青当面谈过这件事?”秦思伟问他,“还是就此打算老死不相往来了?”
“我找过他,想问问他为什么要陷害我,我又没招惹过他。可他一天到晚躲着我,做贼心虚吧。”
“您知道他还和什么人有矛盾吗?”
“这个可就多了。”樊荣思忖着,“魏平青太拔尖了,容不下别人。过去很多人都在私下里向我抱怨过,我还一直替他开脱。要不是他平时把人都得罪光了,哪会有匿名信的事——你们知道匿名信了吧?”
“我们了解了一些情况。”秦思伟说,“您怎么看这件事呢?”
“一定是学院里的人写的。”樊荣喝了一口茶,意味深长地说,“究竟是谁写的,我也不好乱猜。但是这应该和魏平青的死没多大关系吧?”
“有没有关系要由我们来判断。”秦思伟不冷不热地说。
“嗯,那是,那是。”樊荣有些尴尬。这时门铃响了,他赶快起身去开门。
一个高大粗壮的身影风一样地冲进了屋子。“你说魏平青被人杀了,是不是真的啊?”这个人看起来三十五六岁,苹果一样的圆脸上挂满汗珠,口音里透出浓郁的山东腔。
他大步流星地走进客厅,看见沙发上的我和秦思伟,脸上露出一丝红晕,回头对追进来的樊荣说:“哟,有客人在,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得给我说话的机会啊。”樊荣抱怨道。他向我们做了介绍,这个人就是吴景义,应用经济系的副教授。
“公安局的同志啊。”吴景义掏出纸巾擦着脸上的汗,“魏平青真的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啊?”
“据说是昨天晚上。”樊荣说。
“报应!”吴景义狠狠地说。我看见樊荣在他后背轻轻捏了一下,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你捏我干什么?”吴景义却不以为然,“我说错了吗?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他这种人……”
“人都死了,还说这个干什么。”樊荣打断他。
“吴老师,您说魏平青多行不义?”秦思伟从来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他就是条披着羊皮的狼!”吴景义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表面上看是个正人君子,对人客客气气的,背地里就会耍小心眼儿,坑害别人。樊老师对他够好的了,可他呢?恩将仇报,诬陷人家抄袭。还有仇老师,一手把他提拔起来,魏平青却写匿名信告他的恶状。”
“仇老师……您指的是仇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