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帝随那太监穿过梨园,经过飞霜殿、九龙汤,出了开阳门,来到观风楼。但见楼阁宏伟,金碧辉煌,进了楼内,并未见夏良材的影子。
太监道:“夏良材明明在这里,怎么一会儿的工夫就没了呢?”他连喊数声,也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瑾妃见光绪随那个太监出去,自己倚在床头,恍恍惚惚,似睡非睡,眼睛望着屋顶,怔怔地发呆。
这时,悄悄地进来一个人。
她以为是侍女进来,没有理会。
那人悄悄来到她的床前,小声说:“奴才给娘娘请安。”
瑾妃扭过头来一看,正是临潼知县夏良材。
“你怎么进来的?”瑾妃有些慌张。
“尽管禁卫森严,我还是溜进来了。”夏良材诡诈的小眼睛一眨一眨的,泛着幽蓝的光。
夏良材嘻嘻笑着:“娘娘不是跟尹教头到莲花寺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解药何在呢?我就估摸着这里头有事,果然不出我所料……”
“你到底是何人?我可叫人了!”瑾妃往里退着,险些贴到墙上。
“我嘛,名不见经传,是个小人物,现在请娘娘跟我走一趟。”
“去哪儿?”
“莲花寺。”
“什么?你是花太岁的人?”瑾妃慌得全身乱抖。
“人到病除,你是愿意大大方方从骊山走出去呢?还是别别扭扭地出去呢?不过就是不太体面。”
“这是什么意思?”
“别别扭扭就是窝囊一点。”说着,夏良材从怀里扯出一个口袋,抖开了,放在床边。
瑾妃气得骂道:“你这无耻小人!我是堂堂大清的贵妃,是由大清皇帝册封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算了吧,什么大清,几十万军队连几个洋毛子都抵挡不住,太后是纸糊的,皇上是饭桶,贵妃吗,都是裤头。你们就像丧家之犬,丢下北京城里那么多人,一个劲地西逃,捡狗剩的吃,围着圈尿尿,把国家的脸丢尽了。如今赔了那么多,洋人的火消了,你们又要回去摆一摆臭架子,让老百姓倒胃口。”
瑾妃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夏良材也厉声回答:“实话告诉你,我就是花太岁!”
“什么?你是花太岁?”瑾妃一听,顿时大惊。
“怎么,没有想到吧?你还不快让我受用!”花太岁露出淫笑。
“你好大的胆子!这是大清帝国的皇家禁地,我是堂堂大清帝国的贵妃,你不要说无礼,就是妄动邪念,也是天诛地灭!”瑾妃昂起头,显出凛然之气。
花太岁一听,愣了一下,叫道:“吓,你这小娘们还挺辣,我这一生从南到北,从西到东,上至教堂的修女、王府的格格,下至深闺的雏儿、阎王爷的闺女,没有一个敢不拜倒在我的脚下。什么家妞、野妞、山妞、水妞、将门妞、王府妞、书香妞、柴禾妞、规矩妞、烟花妞,我是独往独来,就连洋妞我也沾过腥味,你一个深锁宫院的皇妞,难道就例外吗?”
瑾妃慨然道:“树林子大,诚然什么鸟都有。女子中有水性杨花,但也有贞节烈女。难道你没有听说东汉有一个女子,就因为男人碰了她的手就饮羞而亡吗?北宋有一个女子因为无意撞见父亲洗浴,就用剪刀戳瞎了自己的双眼吗?”
花太岁听了,笑道:“我看你是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既然你不从,就只好先委屈你了。”说着,一步窜上了床。
瑾妃刚要挣扎,花太岁顺手点了她的穴。瑾妃既不能言语也不能行动,任凭花太岁把她装进了麻袋。
光绪在观风楼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夏良材,知道不妙,连忙往回返。刚走到梨园,恰巧碰到“鼻子李”李瑞东引着夏良材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