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把是办公室的。不到一个小时,他就又回到那个停车场,把阿普尔怀特的钥匙放在桌上,看起来就像是从挂钩上掉下来似的。
那天深夜,阿普尔怀特家熄灯后许久,他进入没上锁的车库,打开车子的后备箱。他身上带了一条旧军毯,是从约克市的救世军商店里买来的,他把毯子铺在阿普尔怀特车子的后备箱里,四处摩擦着内部的衬垫,然后取出放回原来的塑料袋里。
两天后他换了车,开着那部暗色的凯美瑞,把米色的天霸留在车库。放学时他开始驾车四处闲逛,很快就载到一个比杰夫里·威利斯年长、懂事的男孩。司各特·索耶,十五岁,有机灵的双眼,笑起来有点邪气。他的T恤太小了,而且旧旧的蓝色牛仔裤挑逗性地紧裹着他的大腿和臀部。他上车后,一只手就搭在椅背上,想让自己看起来更有魅力。
效果很滑稽,但他没笑。
我想你在置物匣里可以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他告诉那男孩。于是,他在适当的时机挥动那把橡胶槌。
里士满市东北有个倒闭的乡村俱乐部,就在去往旧港镇的克莱顿路旁。这块地产正待出售,而求售的招牌长期竖在那里,已经被人们当成路过练习开枪的靶子。九洞的小型高尔夫球场上长满了杂草,一片荒凉,中央球道上杂草丛生。稍早前他来查看过这个地方,挑了一个点。去球场的路上,男孩醒来了,贴着防水胶带的嘴仍试着想大叫,想挣脱双手,绑着安全带的身子拼命挣扎扭动。
他叫他安静一点,但挣扎仍持续着,于是他拿起橡胶槌,用力朝男孩的膝盖一敲,挣扎停止了。
他把车开进高尔夫球场,停在第五洞球道旁的杂草区,把那个男孩拉下车,拖进树林深处。他用铲子猛击男孩的膝盖骨,让他不能行动,接着剥光他的衣服,摆成适当的姿势,然后戴上安全套强奸他。
年纪较小的杰夫里·威利斯比较有吸引力。更柔软,更娇小,更能感觉得到他的纯真。而且跟男性性交也很有新鲜感。但与司各特·索耶的经验却完全是一种原始的快感,而且也不需要抑制自己的高潮。他全力达到终点后,弯身拾起刀子——妥帖握在手里的感觉多么美妙——往下用力刺,然后再刺。
他用军毯包起尸体,那条毯子之前曾铺在阿普尔怀特车子的后备箱里,会黏上后备箱内衬的纤维,同时留下毯子本身的纤维。每次接触都会让纤维转移,这就是为什么他之前会拿毯子去做那些事,也是他杀掉威利斯男孩后把穿过的衣服丟掉的原因。他现在身上穿的也会丢掉,所有的衣服,包括脚上的运动鞋。这些衣物会黏上纤维,带着青草的水渍和残余的泥土,但这一切都无所谓,因为这些衣物最后会被扔进宾州的慈善捐衣箱中,不会有任何犯罪实验室有机会看到它们。
他开始掘墓坑,可是天越来越暗,他又累了,而且脚下的泥土遍布着纵横缠绕的树根,根本不可能深挖。此外,他是打算让这具尸体被发现的。
他剪下一绺头发,塞进一个玻璃纸袋中。他把那纸袋连同他下次去里士满所需要的工具,都放进那辆凯美瑞的后备箱。
他把裹在军毯里的尸体留在那里,上头堆了些树枝,然后开车回到他租来的车库,把凯美瑞换成天霸。他走州际六十四号高速公路,然后转州际八十一号。他用过的安全套尾端已经打了结以免外漏,放在他旁边的座位上;车子进入马里兰州界时,他摇下车窗,把安全套扔出去,然后继续往前开。
两个星期后,他在约克市待够了。房租已经付到月底,所以他留着钥匙以便万一还要回去,但去除了他住过的所有痕迹,这样没必要就不用再回来。他开车到里士满,开始布置舞台的布景。
此时那台廉价笔记本电脑的硬盘里已经有一份第二起谋杀案的叙述文章。他对谋杀场地和弃尸地点仍然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