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选举,小云雀得票率为99%,此次得票率为9918%,民主和民一意又有了018%的进步。”王三顺觉得别人不投他的票,米阿凤应投他的票,便扯过米阿凤问。米阿凤怯怯地说,“王先生,你别再问了,我没投你,保卫我的那个大兵用枪抵着我,要我投小云雀,我敢不投么?”答毕,再也不敢和王三顺哕嗦,冲着讲话的刘建时,飞着媚眼热烈鼓掌。倒是郑启人教授像条汉子,于这无耻的掌声中公然挤过来,和王三顺握手,且高声说,“王先生,你得这一票是十分光荣的一票,兄弟投你这一票,是英勇的一票!”王三顺感动得眼泪差点下来了,攥着郑启人教授白且软的手连连说,“谢谢,谢谢!”郑启人教授又压低声音,“王先生,兄弟投你这一票,可真是冒着生命危险的呀!”王三顺益发肃然起敬,“郑教授,兄弟在您身上看到了本省的脊梁!有您这样的脊梁,本省就有希望!”脊梁又和别人应酬去了,转眼消失在人丛中,王三顺于脊梁消失之后才回味过来:不对呀,该脊梁真冒着生命危险投了他英勇无畏的一票,他起码应该得两票,咋只得了一票?难道他会糊里糊涂投小云雀一票么——操他妈,这教授真是玩屁高手,没投他的票,还敢厚着脸皮过来向他胡乱标榜一通!王三顺真是服了这著名屁翁玩屁的功力。
落选回到新洪,王三顺左半边脸仍是肿着,像遭了霜打的紫茄子,表情与其说是沮丧,毋宁说是愤怒,见了边义夫,嘴唇哆嗦了半天,一句话没说出来,泪水先湿了衣衫。边义夫已知内情,一句责备的话没说,只问,“三顺,长见识了吧?”顺噙着泪直点头,“边爷,小的长大见识了,总算知道屁选是咋回事了!”边义夫问,“那么,日后咱们进了省城,也让你办此类屁务,你会办了么?”王三顺擦干眼泪,“报告边爷,小的会办了!”边义夫笑笑,“说说看;咋办呀?”王三顺立正报告道,“简单!把小的手下的省军卫队派到会场,一个看一个,让他们选个爹他们也得给咱选!得票率99%都不行,得保证100%!”边义夫满意地拍了拍王三顺的肩头,“好,学到了一些本事,你这一趟省城就没白去!”又感慨,“人生在世,就要多看多学呀,向谁学呢?向一切人学嘛,包括你的对头!比如说天理大学的那个屁翁教授,你不但不能恨他,还须和他交朋友,好好向他学!我们能有今天这大好局面,就是不断向对头学习的结果嘛!”边义夫便也学了刘建时,决定带秦师爷亲赴北京,面见袁大总统实施劝进。王三顺也想进京去耍,边义夫不许,“你看看你脸肿的,烂冬瓜一般,如何去得?不丢我的脸么?你再说,新洪这边我也不放心,你和查子成得帮我盯着点胡龙飞。”对胡龙飞,边义夫却又说,“胡旅长,我去北京,家里就全交给你了,除了你我对谁也不放心。你要格外小心刘建时,防他进犯新洪。不要让这老混蛋知道我去了北京,电战以我的名义继续和他打,烟土生意也照常做。”胡龙飞相信枪杆子,不相信政治伎俩,认为边义夫进京实无必要,便说,“总司令,咱管他什么大总统、大皇帝?只要有枪有地盘,他谁敢不认咱这支四民主义的队伍?您老与其把精力花在这上面,倒不如多卖点大烟了。”边义夫沉下脸,“胡旅长,你这是糊涂!跟我这么多年了,仍是糊涂!你看不出么?刘建时派小云雀进京劝进意味深长,其一,表明他拥有控制西江省的能力和实力;其二,也算亲自拍上了袁大总统的马屁。既是如此,我便非去不可了!刘建时毕竟只是派自己八姨太,我亲自去分量就比刘建时重了许多!况且,我代表了南方!”胡龙飞心里不服,嘴上却也不敢说什么了。
省城小云雀赴京的同一天,边义夫也带着秦师爷等随从由新洪悄然启程赴京,上演和小云雀争宠劝进的政治好戏。这桩政治好戏嗣后成了边义夫最难启口的隐秘之一,每当他在重要历史关头率部倒弋,且振振有词地宣称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