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的石台上,担当守护两位小姐的职责。可只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大小姐哭得凶猛,带动着二小姐也参加去哭,王三顺心烦意乱,先好言好语地哄,甚或趴在地上爬,让大小姐姐骑大马,仍是不能奏效。王三顺急出了一头汗,想到两个小姐都爱吃糖球,遂决定去买两串糖球来收买小姐们。正是在王三顺到外面买糖球时,两个一路盯梢过来的便衣兵勇到了。其中一个矮子问大小姐,“你们哭啥呀?”大小姐抹着一脸的泪说,“我们要回家。”矮子诱问大小姐是咋到这儿来的?大小姐说,自己按奶奶的意思,假意跟谋反的父亲送山,想闹下父亲的威风,和父亲一起回。没想到,父亲谋反铁了心,再也不回了,她才怕了。矮子拍着大小姐的脑袋说,“妹妹,莫怕,莫怕,我们不但带你回去,也带你爹回去。你爹稠进城,不能进山。”
这一来,王三顺就遭了殃。王三顺拿着两串艳红的糖球一回来,矮子拔出五响毛瑟快枪顶住王三顺腰眼,突然一声断喝,“别动,动就打死你!”王三顺并不知道革命已被大小姐出卖,还想抵赖,便叫,“干啥呀,干啥呀,你们?!我可是个过路的穷光蛋。”大小姐上前夺过王三顺手中的糖球,一边放在嘴上很是解恨地咬着,一边告密说,“你们别信他的话,这人叫王三顺,和我爹一样是蟊贼,还是我爹谋反的同党!”矮子对大小姐说了声,“我们都知道。”又对王三顺道,“你他妈的给老子们识相点,待你边爷来了之后别作声,一起跟我们到城里走一趟。”王三顺说,“我不进城,我……我要进山奔丧。”站在对过的麻子笑了,“你狗日的还装相!和你明说吧,我们是钱管带派来的,打昨夜就一直盯着你们,你们不进趟城,我们哥俩咋向钱管带交待?”王三顺的腿这才软了,一屁股跌坐在身后的石几上。恰在这当儿,边义夫和一个山里人模样的中年汉子快步走了过来。王三顺心里又急又怕,不顾那两个兵勇的事先警告,斗胆叫了一声,“边爷,人家钱管带追到这里来了!”
边义夫听了王三顺的叫,仍向破茶棚前走了两步——也只两步,便驻了脚,惊疑地向这边看。身边那中年汉子反应则快,身子向跟前的一株松树后一躲,立马拔出了土枪。茶棚里的矮子和麻子见势头不对,一个抓住王三顺做挡箭牌;另一个揪住大小姐当人质,也把枪口瞄向了边义夫和中年汉子。对峙了片刻,松树后的中年汉子发话了,对矮子和麻子说,“你们他妈的知道这是啥地方么?敢在这地方舞枪弄棍,就不怕霞姑奶奶扒你们的皮?”矮子和麻子自然知道子村是霞姑的地盘,不是因为有钱管带的死命令和赏银,他们也不愿往这儿钻,先软了下来,把枪收了,说,“我们不敢找霞姑奶奶的麻烦,只想请边先生随我们俩到新洪城里去一趟,你且与我们行个方便吧!”边义夫忙道,“我不去,我和你们钱管带并不认识。”矮子说,“边先生记性不大,忘性不小,才昨夜的事就忘了?在闺香阁,不就是我们兄弟陪你见的钱管带么?”边义夫说,“那我只是奉命传帖。”矮子还要罗嗦,中年汉子恼了,枪一挑,“你们快滚,再不滚,只怕就有麻烦,霞姑奶奶一到,你们想走也走不了了!”也是巧,正说到霞姑奶奶,霞姑奶奶竟到了。踏踏一阵蹄声从口子村里响起,瞬即响到面前,十几匹快马旋风也似的现在僵持的众人面前。边义夫和中年汉子惊喜万分。中年汉子把土枪收了,从松树后站出来去迎霞姑。边义夫叫了一声,“霞妹”,热切地扑至马前。矮子和麻子这才死了心,再不敢多放一个屁,转身逃了,待得众人想起他们时,他们已不知踪影所向。
霞姑那日俏丽英武,一副出征的装扮,腰间别着两把快枪,一袭红斗篷在身后飘逸起舞。在边义夫身旁跳下马,霞姑极高兴地抓住了边义夫的手摇着,“好你个边哥,竞在这时候来了!你大约是算准了咱西三路民军要在今夜集结里?”边义夫笑道,“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