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系操纵的选举鼎力支持。在湖南搞选举的时候,皖系政客本以为有张敬尧的强力外援,当选应不成问题,不料投票后,非皖系的人当选颇多,而皖系指定的人反而落选。皖系的人大骇,急忙请张敬尧想办法,张敬尧笑道:“你们这些人哪,亏你们还读书识字,就这点屁事还搞不定?小事一桩嘛!”
皖系的人问他怎么办,张敬尧说:“这又什么难办的?把选票都毁喽,再重新搞一套就是了,一句话而已。”旁人说:“这万一犯了众怒,可怎么办?”张敬尧拍着胸脯保证说:“有我张某承当,湖南人还敢捋虎须耶?”后来选举结果一公布,皖系的人全部上榜,舆论一片哗然,但在张敬尧的淫威之下,又能奈何?
可惜好景不长。1920年后,皖系段祺瑞与直系曹锟、吴佩孚矛盾激化,双方剑拔弩张,形同水火,由此连带张敬尧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原来,张敬尧在湖南的两年太平日子,完全是倚仗吴佩孚的第三师替他守住了山门、挡住了南军(滇、桂、粤的护法军),但此时吴佩孚的军队已经在衡阳待得再也不耐烦了:你想,督军是他张敬尧,我吴佩孚有什么好处、又凭什么给他看家护院呢?
在吴佩孚的第三师下令北撤后,其他直系的北洋军也纷纷撤防,张敬尧这下慌了手脚,因为他的第七师早已因腐败而孱弱不堪了。在初入湖南的时候,第七师本与第三师战斗力相当;但入湘之后,这些大兵们养尊处优,不耐劳苦,加上军纪败坏,水平已经远不如前。作为主将的张敬尧更是如此,当年剿“白狼”时还算能吃苦、敢打仗,但做了督军之后只知道吸鸦片、玩女人,非但置公事于不问,其人也变得胆小如鼠。
某日,长沙南门外银盆岭有土匪百人乘夜沿途抢掠,枪声四起,该处驻军以为是南军大至掩袭,竟吓得仓皇四窜。有人以电话报告到督军署,此时张敬尧正在吸烟,他听到后即刻坐一小轿,出小西门,藏到了往来湘汉的一艘日本商轮上。直到午后,张敬尧才返回督军署,手下报告说昨夜乃是土匪而非南军,张敬尧抹了抹头上的汗,大骂道:“既是土匪,怎么谎报南军?害得老子白受了一夜的惊吓。”
这样的军队,在南军的攻击之下自然是不堪一击。由于吴佩孚撤军前已经与南军达成协议,吴军一走,湘军赵恒惕部随即北上接防,不到一周,衡阳、莱阳、祁阳、宝庆等地便落入了湘军手中,而张敬尧属下的湖南暂编第一师吴新田部、暂编第二师田树勋部很快溃逃,兵败如山倒。
眼见大势已去,张敬尧能做的就是赶紧把这两年来搜刮的钱财紧急北运,随后便放弃长沙,撤往岳州。在撤出长沙之前,为免资敌,张敬尧还下令将军火库放火焚烧,结果长沙城内一片火光,在轰隆隆的炮弹爆炸声中……张督军逃了。
兵败之后,张敬尧发电报指责其他北洋部队坐视不救,不战先逃,以推卸自己的责任。可惜的是,此时的北京政府对他早已失去了信心,随即便下令将张敬尧革职查办,由段祺瑞的小舅子吴光新接任湖南督军。张敬尧逃到汉口后,吴光新让他把湖南督军和省长的两颗大印交出来,张敬尧开始还不相信,吴光新便拿出电报给他,张敬尧看后气呼呼地要求吴光新拿200万大洋作为交印的条件。吴光新哪肯理会这一套,当场便令卫兵将张敬尧的印夺了下来。
后来,惶惶然如丧家之犬的张敬尧又跑到武昌去找湖北督军王占元,诡称自己还有一师一旅的兵力,希望老朋友拉他一把,接济点军饷和派点援兵,以打回湖南,继续做他的督军。王占元坐镇湖北已经七八年,早已是官场老狐狸,他哪里肯相信张敬尧的鬼话,当场便不客气地拒绝了。被拒绝后,张敬尧还想发火,王占元呵呵一笑,又掏出一张电报给他看,张敬尧一看,一屁股在椅子上半天都没有起来:电报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令吴新田代理第七师师长并收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