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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不同的两个概念,搞不清楚报社怎么将其混为一谈。临来前,老总找她谈话,称刘明是资深的老主任,这次报社推行人事制度改革,人员安排实行自由组阁,刘明看在和苏小鸥是老乡的情分上,主动提出接受苏小鸥,这说明他还是看好苏小鸥的,只是他担心搞深度报道的苏小鸥性格太有棱角,不听他的招呼捅出什么篓子,因此要老总亲自给她打个招呼。“呵,这么说,我等于受了他莫大的恩惠,按照投桃报李的游戏规则,我从此就该是他手下的一条忠实走狗,成天只能守在他指定的门口,他叫咬谁就咬谁,命令咬几口就咬几口。”苏小鸥早年读过王跃文的官场小说《国画》,对这几句揶揄党报记者的话记忆深刻,脱口而出。老总很明显地皱了皱眉头,但是做领导的涵养让他立刻恢复了常态,长者一般伸手按了按她的肩头,说:“什么狗不狗的,别动不动就把自己归为另类,要深沉,要学会说人话……”老总看见苏小鸥搁在案头的一本书,拿起来翻了翻,发现是一部反映新闻内幕的书,书名叫《深呼吸》,里面折了许多记号,便借用书名对她说:“要学会深呼吸……”苏小鸥忍不住笑了,她很佩服老总的语言艺术,骂了人,还不让人生气,还得傻乎乎地笑。

    苏小鸥知道自己在学会“深呼吸”之前,首先得学会适应刘明。她想:这篇文章如果不把“杀人动机”弄出来是过不了他那关的。她觉得新闻可以从不同的角度进行挖掘,凭什么只认准一条道?这不是误导和扼杀她的新闻敏感和天性是什么?简直就是蓄意谋杀。而他的谋杀动机又是什么?

    苏小鸥脱口而出:“谁知道他的谋杀动机是什么?”欧少鹏以为苏小鸥在问他话。

    “他从小就是我们村里的一个混混儿,别人上学的时候他在打流,小时候偷鸡摸狗,长大拐卖妇女,再后来不就只有杀人了?”

    欧少鹏以他的理解方式推断龚传宝的杀人动机,让苏小鸥哭笑不得。

    苏小鸥估计他也不会知道龚传宝的杀人动机。只是这其中的原因太蹊跷,难道是欧少华数年如一日地照顾老人,老人出于真心感激,想在死后把房子和田地留给欧少华。在农村,房子和地就是最大的遗产,所以,老人的侄子龚传宝由妒生恨枪杀了这位好人?

    苏小鸥把自己的想法提出来征询欧少鹏的意见,可她的话一出口就被否认。欧少鹏说:“哪能呀,我们乡里的田地不属于个人财产,归乡里统一调配。”

    苏小鸥“哦”了一声脸却红了。她觉得自己真是孤陋寡闻,竟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以前,苏小鸥听某些媒体记者或电视节目主持人嗲声嗲气地提些白痴问题,还很维护同行的面子,认为那只是偶尔的智力抛锚,自从那次在电视上看到长赋卫视鸿运连连节目主持人王兮在节目中提问:“请问元宵节吃什么,中秋节吃什么?什么棋只有黑白两种颜色?新华字典是几个字?人拿什么吃饭?”之后,苏小鸥才算真正明白为什么公众嘲笑时下媒体的某些记者和主持人是白痴的缘由了。王兮跟苏小鸥是好朋友,又是大学同班同学,两人最有缘分的就是同时喜欢上一个男人,而这男人后来跟苏小鸥结了婚,又闪电般离婚,再跟王兮结了婚,这让苏小鸥觉得很没面子。好在苏小鸥文章很出名,为人也比较低调,不像王兮成天只知道对着观众卖弄风姿,频频搞笑,成了某些闲人茶余饭后的一个笑柄。可是今天,苏小鸥觉得自己提出的问题比王兮更白痴,更跌面子。

    走着走着,苏小鸥发现一畦接一畦的荞田正开着白如云絮的花,可不知为什么,有的地方被人割掉了,只剩下寸许的茬。

    “咦,这荞刚刚开花怎么被人割掉了?”苏小鸥问。

    “你已走到瓦屋场地界了,前面就是冲天溪,有人亲眼看见龚传宝就藏在溪谷里,老百姓不敢上山割草喂牲口,只好割大路边的荞。”欧少鹏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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