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从比法边境哪一侧偷运非法物资过境,都不太困难;即便车上装的是黑市武器。
在法国潘尼沿海和卢森堡附近的隆维交汇路口之间,横亘着一段漫无规则的比法边境。这段国境线的东南角,绝大部分设置在林深草密的乡间猎场上。就在这儿,在那茂密的树林深处,数十条的道路和小径横越边境,其中相当一部分根本无人把守。
比法两国政府为了对这些道路实行某种程度的控制,都采用了一种叫做“飞行关卡”的方法。就是由一些边防官员随意选择一条无人守卫的道路,临时赶去设置关卡。一般说来,在那些设有固定边防哨卡的大路上,穿越边境的车辆每10辆中只会检查一辆;而在那些无人把守的道路上,如果恰巧这一天哪一侧设起了“飞行关卡”,那么所有过往车辆都得一律检查。一个人要是想开着车躲开检查越境,可以在这两种方法中做出自己的选择。
这三种方法是选择一条肯定没有设置“飞行关卡”的偏僻小路,直接驶过国境。这是那些走私法国香按酒的贩子们特别喜欢采取的一种偷运物资过境的方法。他们觉得,如果这种给人带来无限欢乐的饮料进入比利时要被抽上一笔重税,那可是一件令人沮丧的事儿,作为一个酒吧掌柜,马克是熟知这类被人称之为“香摈道”的偏僻小路的。
从比利时古老的要塞城镇那慕尔出发,沿默兹河南行,首先到达的是迪南特。从这里,公路几乎是一直向南延伸去,通到边境那一侧的法国城镇吉维特。沿着这条公路,有一块窄而长的法国领土伸进了比利时境内,三面被比利时国土包围着。这也是一片森林猎场,四周散布着数十条横跨边境两侧的道路和小径。从迪南特到吉维特的大路,在国境线上设有固定关卡——比利时、法国各一个。两个关卡隔开约有400码,遥遥相望。
黎明前不久,马克取出地图,对香农和朗加拉蒂简要讲解了一番应该如何行动才能顺利地偷越边境。当他俩都已确实明白具体方案后,两辆车一前一后出发了。马克开着他那辆比利时货车在前,香农和朗加拉蒂在他车后相距约200码,跟随前进。
从迪南特向南,公路质量很好。沿途村庄一个个首尾衔接,几乎连成一片。此刻这些村庄都沉睡在黎明前朦胧的夜色中。在迪南特南面60公里处,马克的车驶上了一条拐向右边的窄路。就在这儿,他们与默兹河分了手,沿着狭窄的小路向前开了4公里半。这是一片高低起伏不大的丘陵地带,四周满是树林,路面上铺着厚厚一层暮春的落叶。这条小路的走向与边境平行,通向猎场深处。弗拉明克没吭声便把车向左拐去,驶向国境线。又开了三四百码后,他在路边停下车,跳出驾驶室,向后边香农他们这辆车走来。
“马上就行动,”他说,“在这儿不能待得太久,别人一看就明白我这辆挂着奥斯坦德牌照的车子究竟打算上哪儿去。”
他朝前指了指又说:“国境线距此还有整整1公里半,我假装换轮胎,给你们20分钟时间去摸清情况。要是20分钟后你们还没有回来,我就把车先开回迪南特,然后我们还是在那家咖啡馆会面。”
朗加拉蒂点点头,一脚踩下离合器向前开去。他们的行动方案是这样的:假如朗加拉蒂这辆车在前方遇上了比利时或法国边防人员设置的“飞行关卡”,那么就停车接受检查。由于他们开的是辆空车,所以肯定能顺利通过。然后,他们向南驶上通往吉维特的公路,再掉过头向北穿过边境上的固定边防关卡回到迪南特。倘若他们在前方没有发现“飞行关卡”,那就在20分钟内赶回来告诉弗拉明克迅速通过边境。
车行1公里半后,香农和朗加拉蒂看见了前面的比利时边防岗亭。路两侧各有一个混凝土底座的钢技,右边那个钢柱旁有一个小小的木头亭子,四周都是玻璃窗户。设置“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