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记事本,“在难波的酒吧上班,似乎是汤田一厢情愿。那个女人虽然漂亮,却有很强烈的虚荣心,常常要求汤田真璧,送她各种礼物。两人虽是今年初才认识,不过,短短十个月间,汤田就在她身上,花掉了十八万多。”
“可能打算和她结婚吧!……”
“汤田真璧似乎有这个打算,但女人却说不曾答应过。”
“这女人实在太冷血无情了!如果没有目的,汤田怎么会豪赌进去将近二十万圆?”
“所以,馆山,你也要小心了。”检察官一笑也不笑地说。他很少开玩笑,即使偶尔开个玩笑,也是正经八百地板着面孔。
“这么说,为了博取女人的欢心,汤田就有必要,设法敛财了。”生方署长说。这大家都能想象得到。
汤田真璧之所以大老远的跑到热海,很可能就是为了收钱。但实际上,非但没有拿到钱,还賠上了一条性命。从他选择投宿在,能够避开人们耳目的房间来看,这件金钱交易,绝非正当。
“会是敲诈吗?……”突然,检察官冒出来一句。
若是不知内情的第三者,听到这句话,很可能不解其意,然而,周遭的人却全都了解。
“或许吧!……”
“我也这样认为。从听说他靠写文章,赚取外快开始,我就无法释然。写文章不可能有那么多报酬,他一定是另外有嫌钱的渠道,才可能过上奢侈的生活。”
“可能是惯犯!……”馆山课长说道。
检察官望着他说:“应该是。我一听到他从《日本传真》圆满离职时,心中就存着疑问。因为,社会版记者,比较容易接触他人的隐私。一旦用在邪恶方面,也就是说,无法抵抗邪恶的诱惑时,那么,很难说不会借机敲诈。我判断,他并非自愿离开《日本传真》的,而是敲诈他人的事情,被公司得知了,才被公司革职的。但是,以报社的立场而言,采用那种恶徒当记者,乃是极端不名誉的事,所以,在外界问及此事时,便稍作掩饰,随便瞎编了个理由回答。”
“原来如此,这倒是很有可能的。那么,必须请那边的警视厅,帮忙深入调査一下了。”馆山课长说。
“那样最好!……若是现在用电话联系,应该今天之内,就能够得到答复。”检察官说着,手伸向电话,似乎打算亲自打电话。
事件发生的第三天。刑警们的辛苦,没有获得任何回报,眼看这一天,又要在一无所获之下结束。看着泡过温泉之后,红光满面、在海风的吹拂下散步的游客,生方署长的心里更觉不是滋味。
入夜以后,大阪方面来了答复。大阪警视厅在知道死者是大阪人氏后,自然很热心地提供帮助。
“我说得没错,汤田真璧果然并非圆满离职。当时,有一桩窃盗事件,让警方头疼不已,汤田巧妙地查出了嫌疑犯,但却以不报警为交换条件,向对方敲诈封口费。后来,报社査明此事,立即将他革职了。”
“敲诈这种行为,对某一类人而言,只要尝到一次滋味,就再也戒除不了了。汤田既然过着豪奢的生活,可视为另外还掌握着好几个秘密。”
“不错。这次为了满足酒吧的女郎,他需要一大笔钱,所以才来到这儿的。”
“事情慢慢地搞清楚了。假定他曾打过电话到东京,一定也是为了交易,所以,不希望被总机接线员听到。”
检察官用力挥动握在手上的,沾满咖喱饭的汤匙说道。
“但是,他为什么不投宿在东京的旅馆呢?”
“大概不想碰见老朋友吧!……而且,在热海还能静养。”
谈话告一段落后,各人分别回座,继续吃晚饭。检察官面前的咖喔饭也凉了,香气消失,只剩下了呛鼻的辛辣味。
既然知道